而“失敗”是一劑毒藥,可以製造出很多問題來。
接連失敗,不僅會讓隱患提前爆發,還會讓原本“健康”的地方發生潰爛。
李唐現在就處在這種糟糕的情況之下,要問哪有問題?
哪哪都有問題。
不知何時,場地中間表演起了歌舞,或婉約,或粗獷,還有來自西域充滿了異域風情的表演。
人氣最高的表演隊自然當屬頡利可汗領舞的表演隊,霍方和赤牛當即請示,希望皇後娘娘批準,允許霍方帶著頡利可汗這支表演隊下鄉“慰問演出”。
長孫皇後當然不會拒絕,年關將至,與民同樂原本就是應有之義。
頡利可汗早已經放棄了掙紮,眼看著東山再起基本無望,他現在考慮的是活下去。
想要活下去就必須讓寧皇感受不到半點威脅……
“阿史那咄苾怎麼會如此,如此聽話?”房玄齡本想說“如此不堪”,但話到嘴邊被他給改了。
頡利可汗阿史那咄苾,也算個人物,在沒有成為突厥大可汗之前,以莫賀咄設的身份,坐鎮五原,李淵剛起事的時候,不得不奉上膝蓋表示“敬意”。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現在低眉順眼,就差在腦門寫上“討好”兩個字了。
“你們看到的都是假象,他隻不過是從某位老師那裡聽到了‘越王勾踐’的故事,所以受到了啟發。越王勾踐,臥薪嘗膽,聞雞起舞,這才打敗了吳國……”顏六說著將酒杯裡的酒一飲而儘。
杜如晦聽到顏六的話,眼神閃爍了兩下,頡利可汗靠“越王勾踐”的故事激勵自己,他不覺得意外,但顏六一口揭穿對方的心思,可見大寧對這頡利可汗並沒有放鬆警惕啊!
顏六可沒心思去猜杜如晦在想什麼,他從偏殿過來找到李綱,是希望李綱幫自己求情的。
前天晚上他借赤牛的人殺到了城外,將王家的紡織作坊團團圍住,解救出來數千女子。這不是關鍵,關鍵是他打聽大了自己的母親可能的下落。
王家這些年靠種種手段逼良為奴,被擄走殘害的女子不下萬人,顏六的母親很可能就在其中。
如今早已經變成了地下的一堆白骨,掘開地麵,看到下邊埋葬數字不清的屍骨,顏六也無法分辨其中是否有自己的母親。一氣之下,顏六將王家九十幾口人給滅門了。
氣是出了,可禍卻也闖下了。
現在消息還沒傳開,顏六特來主動向內閣“自首”,爭取寬大處理。
這是顏武給他出的主意,實在不行再去求皇上。
“你先去偏殿侯著,老夫與玄成等人商量後再讓人叫你。”李綱一時間也是覺得頭疼萬分。
關於是否保留奴隸的問題,內閣不久前才達成共識。
現在顏六就送上來一份“大禮”,像王家這種,大量使用奴隸的情況,在關中並不少見。
皇上入主關中得時候犁了一遍地,殺了不少人,但當初主要針對的是豢養私兵。像王家這種,一時間很難理得清。很多陳年舊賬要是一並算起來,不知道多少人要掉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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