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件稀世珍寶,價值千兩黃金,倒也不虛!
終於在十日之期內湊齊了金子,順利地取回白玉麒麟,傅昊堂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親自把這件寶物送回淩殤閣,可臨行的前一天,他卻再次病倒在床,不易長途跋涉辛勞,隻好將消息傳回淩殤閣,請淩霸天派人來取。
“沒想到居然會是你!”望著對麵一臉淡然的人,傅昊堂低眉輕笑道,“早知道會麻煩到簫閣主,我就算是爬,也應該爬到汴京去。”
來人正是淩殤閣副閣主——簫逸。
簫逸端起手邊的茶杯淺呷了一口,俊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這話就見外了,我是人,難道你就不是人嗎?”
“人與人,也不儘相同。”傅昊堂又笑,心情似乎很好,“我本以為閣主會派侍衛隊的人來,看來我是低估了這東西在閣主心裡的位置。”
“侍衛隊抽不出人手,閣裡又隻有我一個是閒人,所以我隻好親自走一趟了。”簫逸回答得風輕雲淡。
“閒人?”傅昊堂聞言挑起了眉,“你若也算閒人,隻怕淩殤閣裡再找不到真正做事的人,簫逸啊簫逸,你幾時也學會這冠冕堂皇之詞了?”
他身為副閣主,被淩霸天視若左膀右臂,又兼負了整個淩殤閣的安全,說日理萬機一點也不為過。如今放下手裡的事千裡迢迢趕來長安,隻有一個理由,那就是淩霸天擔心寶物落入旁人之手。
“你相信也好,不信也罷,反正我人都已經坐在這兒陪你喝茶了,再計較這個有意義嗎?”簫逸移開茶杯,一雙清冽的眸子望向他,“倒是你,不是一向身體都很好嗎,怎麼突然病得這麼厲害?”
“也不算十分厲害,就是有點咳血,沒什麼大礙。”
他輕描淡寫地將自己的病情一帶而過,在他身後伺候的裴夙雪聽不下去了,“才不是有點咳血好不好?你都已經咳好幾天了,大夫千叮嚀萬囑咐,叫你靜養不要下床,你偏偏就是不聽,非要見什麼客人……”
“夠了!”傅昊堂沉聲打斷她還要繼續的話,“不要再說了。”
“我又沒有說錯……”裴夙雪習慣性地頂撞他,可觸及他難得嚴厲的目光,她突然失去了說下去的勇氣,有外人在,她還是不要惹怒他比較好。
想到這裡,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對麵喝茶的“外人”。
被無名火波及,簫逸眨了眨眼睛,不語。
“你可知道,這位簫公子是你家少爺我的上司?”傅昊堂也沒有忽略她這一瞪,半認真半好笑地解釋道,“上司駕臨,如果我還臥床不起的話,那可是大不敬之罪,輕則要遭受皮肉之刑,重則怕是連命都要搭進去!”
這番話成功地震住了裴夙雪,她可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逞一時口舌之快的後果會是這麼嚴重!
那個人……
她輕挑起眼瞼,看向對麵若無其事喝茶的人。他雖然看上去冷冰冰的,不過也並不像傅昊堂說的那麼凶,而且剛才聽他們說談話的口氣熟稔得很,不像是一般的上司和下屬,應該不會有事吧?
察覺到她的目光,簫逸掩在茶杯後麵的薄唇微微向上揚起,他沒想到傅昊堂會拿他來嚇唬人,而且看起來還挺見成效,這個人究竟是誰,竟是連自己的主子都不怕?
他認識的傅昊堂,絕不是會縱容下人放肆無禮的主子,可對這個人似乎有點不太一樣。不但對他有失禮數的稱呼不以為意,居然還耐著性子來跟他解釋;而且這個人雖然態度不羈,可言語和眼神中滿是關切之意。
莫非他們……
思緒到這裡戛然而止,簫逸很識趣地讓自己不再繼續不切實際地想下去,畢竟他們無論怎樣都是他二人的事,自己管不著,隻不過……
隻不過,感覺有些奇怪罷了!
“看來我不該打攪傅堂主養病。”簫逸放下茶杯,低頭撣了撣胸前的衣裳,“放心,還有一件事,說完我就走。”
最後一句話,是對裴夙雪說的。
“簫逸你……”傅昊堂正想說些什麼,忽而意識到他話中非同小可的含義,“閣主可是又有了什麼新的指示?”
“嗯。”簫逸點點頭,“閣主要我轉告你……”
他的話僅到此,傅昊堂愣了一愣,很快便會過意來,回頭對身後的人吩咐道“你先出去。”
“哦,好。”裴夙雪正巴不得找個什麼借口開溜,聞言忙不迭地點頭答應,“我去看看你的藥煎好了沒有。”
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外,傅昊堂才收回視線,“閣主要你跟我說什麼?”
“他說你這次做得很好,辛苦了,不過還是要再接再厲,儘快找到其他兩件寶物,另外,再找一個人。”
“找人?”傅昊堂皺眉,“什麼人?”
簫逸搖搖頭,“我也不太清楚,據說是一個女子,似乎跟你要找的這三件寶物有著什麼至關重要的聯係,所以閣主要你一並查訪。”
“隻有這些?”傅昊堂的眉頭又深了一分,“這天底下有多少女子,閣主要找的這人既無名姓又無特征,叫我如何找起?”
“閣主也知道不易,所以叫我幫你。”簫逸說著,袖子微微一動,“我已經派人去查了,有了更確切的消息,他們會直接送到你這兒來,這是令牌。”
傅昊堂揚手接住他傳來的物什,“多謝!”
兩個人又談了將近一個時辰,簫逸才起身告辭。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見,裴夙雪才回到沐霜園,手中端著熱氣騰騰的黑褐色藥汁,正要進門,身後卻傳來一道蒼老沙啞的聲音
“阿學。”
“總管?”裴夙雪回過頭,吃驚地看著出現在眼前的人,“您來找少爺啊?”
“不是,我找你,跟我來。”梁道生一邊說,一邊拉著她來到長廊旁邊的花蔭下,“我有事問你。”
“有事問我?”裴夙雪為難地皺眉,“可我要先給少爺送藥……”
“耽誤不了多久!”梁道生打斷她的話,“我問你,你要老老實實回答我,少爺有沒有對你……對你做什麼事?”
裴夙雪一頭霧水,“做什麼事啊?”
“就是……”梁道生想了想該如何開口,“我聽說最近一段時間,你跟少爺走得很近,還經常兩個人關在一間房裡,你們都是男人……”
“啊!”沒等他說完,裴夙雪突然明白了什麼似的尖叫一聲,“你是說少爺……少爺他喜歡男人?”
她話音剛落,梁道生便不客氣地在她頭上重重拍了一下,“不要胡說,我可沒有這個意思,隻是想不通府裡那麼多丫鬟,為什麼少爺偏偏讓你這個毛頭小子寸步不離地伺候著……”
尤其是傅昊堂遲遲不肯娶妻,他就更加擔心了!
“嚇死我了!”裴夙雪驚魂甫定地拍拍胸脯,這才意識到他說了自己什麼,“我才不是……”
“不是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發現自己差點又說漏嘴,裴夙雪連忙擺擺手,“總管您就放心吧,少爺才沒有嚴老頭兒那種癖好呢!”
“那就好。”聽她這麼一說,梁道生懸著的心也就放下來了,“既然沒事,那就好好伺候少爺,快點把藥給他送去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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