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昏暗,四周鴉雀無聲,沿著急逃生出口的綠燈,渡邊徹朝自動販賣機走去。
晚上吃了麻婆豆腐,在加上一直練習,喉嚨口渴得厲害。
坐立在角落的自動販賣機,亮著廉價的白光,有幾隻飛蛾圍在上麵。
晚上不太想喝有味道的飲料,於是買了一瓶純淨水。
邊咕嚕咕嚕地喝水,邊朝黑暗中的音樂廳走去。
打開音樂廳的燈光,可以看到大部分座椅上都擺放著樂器,像上低音號等大型樂器則立在地上。
燈光照耀下,樂器折射出刺眼的光亮。
渡邊徹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把寶特瓶放在腳邊,拿起雙簧管,調好音,吹了起來。
如教堂福音歌手般的旋律,在空無一人的音樂廳徜徉徘徊。
他不喜歡樂器,對全國大賽也沒興趣,隻是想試試在全國大賽結束之前,能不能把雙簧管提升到超越級。
因為,在比賽結束後,他大概一輩子也不會再碰雙簧管了。
吹完一段,渡邊徹開始琢磨怎麼才能吹得比剛才更好。
他有這樣的才能,一個人就可以不斷前進。最後,在他手裡的雙簧管,可以發出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美妙音色。
渡邊徹拿起寶特瓶,一邊喝水,一邊在大腦中思考吹奏技巧、感情表現力、情緒等等。
不斷有改進思路迸現。
正當他放下水瓶,把哨片重新含進嘴裡,準備再吹一次時,音樂廳外傳來腳步聲。
“這個時間還有人啊?”
“玉藻同學,這個世界從不缺努力的人。”
兩人推門進來。
“渡邊?”
和玉藻好美的驚訝相比,清野凜倒是沒有任何意外的表情,她點了點頭“晚上好。”
“晚上好。”渡邊徹看了眼穿著清涼的兩位美少女。
清野凜穿著長袖連帽上衣,下身是學校的夏季運動短褲;
玉藻好美打扮靚麗許多,短袖、熱褲,火辣辣得連空氣都熱了幾分。
“這麼晚來這裡乾什麼?”他問。
“玉藻同學想再練習一會兒,拜托我幫忙,我剛好在陌生環境睡不著,所以”
“等一下啊,不要說出來啊!”玉藻好美羞恥地打斷了清野凜。
“嗯?”清野凜疑惑地看著她。
玉藻好美小聲說“因為,訓練結束後,一個人還在半夜繼續練習,不會被人說假正經嗎?太羞恥了。”
渡邊徹“”
他正經著呢。
“居然是實話。”清野凜似乎被震驚到了,好一會兒才說出話來。
她受不了似的按著太陽穴“真不明白你們到底在想什麼。我還想明天把你作為例子,鼓勵大家努力練習呢。”
“啊!不行不行!會被笑話的!”
玉藻好美連連擺手的樣子,讓渡邊徹想起和國井修他們出去玩時,被強逼著唱歌的自己。
不是所有五音不全的人,都能抱著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心態開口唱的呀!
就算是全是朋友的場合也一樣!
“你可以拿我作例子嘛。”渡邊徹說道。
清野凜看了他一眼“就算她們想訓練,晚上也不會樂意和你單獨待在音樂廳。”
“那可不一定哦。”
至少麻衣學姐是不會嫌棄他的!
清野凜不打算浪費晚上寶貴的時間,沒理渡邊徹,對玉藻好美說“好了,我不會說出去,快點開始練習吧。”
“說好了哦。”玉藻好美朝自己的座位走去,路過渡邊徹時,給了他一個‘敢說出去你就死定了’的眼神。
渡邊徹眼神瞥了眼她應該沒穿內衣的胸部,一臉誠懇地點了點頭。
真大,而且好像很軟,一蹦一跳的。
玉藻好美滿意地輕哼了一聲。
渡邊徹把哨片含進嘴裡,一邊用當前的心境吹響雙簧管,一邊用餘光看向清野凜。
嗯因為太小,看不出穿沒穿。
而且衣服也很保守。
兩人深夜出沒的少女,完全不知道少年正出於本能對她們評頭論足,認真地指導和練習著。
“玉藻同學,你的演奏不錯,但還有一些情緒才能表現出來的細節需要注意,比如說這裡,你要想象自己迷失在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夢境裡。”
“嗯嗯。”
“這裡,走出夢境時,你的旋律要高興起來,僅僅隻是照樂譜吹是不夠的試著練習一下吧。”
玉藻好美一直練習到十一點四十,控製不住地打哈欠。
清野凜讓她早點回去休息,避免影響明天的練習。
“謝謝你,清野同學。”
“沒事。”
“那麼,晚安~”
“嗯。”
玉藻好美走後,清野凜看了眼還在練習的渡邊徹。
“你準備什麼時候走?”
“你先走吧。燈我會關。”
清野凜點了點頭,卻沒有走,而是來到小號組的位置,從座位上拿起一個鍍銀的小號。
渡邊徹瞅了一眼“說起來,你說過自己是吹小號的吧?”
“嗯。”
“水平怎麼樣?”
清野凜看著小號,頭也不回地回答“我做什麼事上手都很快,再加上從小練習,進入專業的管樂隊沒有任何問題。”
“這麼厲害?能吸引鴿子嗎?”
“你在說什麼胡話?”
“不能辦到嗎?看來還是巴魯厲害。”
“巴魯?”清野凜微微皺眉,“沒聽過叫這個名字的小號吹奏家。”
“的男主角,他就用小號把鴿子吸引過來。”
清野凜看著一臉理所當然的渡邊徹,露出北極熊一般冰冷的恐怖表情“再胡說八道,我把你強行樓我腰的事告訴所有人。”
“對不起,我錯了,是我態度有問題,不該和你開這種玩笑。”
“哼。”清野凜扭身走出音樂廳。
渡邊徹決定了,就以能吸引鴿子為目標練習雙簧管。
早晚有一天,他要在學校架空走廊上吹響雙簧管,把須賀神社的鴿子吸引過來,讓清野凜目瞪口呆,知道他不是在胡說八道。
“加油啊,寶貝。”
對著手裡的雙簧管說了一句,渡邊徹繼續練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