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莽大荒!
雨水鬥大一滴一滴往下砸,落在高大的樹木、野草上,土地上雨水積聚,形成一個個小水窪,泥濘不堪,剛才明媚的天空變得烏沉烏沉的,猙獰又恐怖,仿佛這一片天空要被壓塌下來。
“嘩啦啦……”
“呼——呼——呼——”
雨勢越來越大,可怕的風暴在到處襲卷,崖底的小木屋承受風吹雨打的吹殘,屋裡,寒靈兒架了一個火堆,火苗一簇一簇地往上冒,在寒冷的風,暴躁的雨中,格外溫暖。
“轟隆隆——”“轟——”
電閃雷鳴交加,劇烈的轟鳴聲,使小木屋震蕩了一下,寒靈兒被嚇了一跳,以為小木屋要塌了,整個人慌亂了起來,外麵風聲簌簌,暴雨傾盆,裡麵沿著細縫滑入一滴滴雨水,屋中下著小雨,寒靈兒忍不住閉上眼,等了一會兒,發現小木屋沒有要塌的意思,才放下心來。
雨速加急,大滴大滴的水珠,仿佛不要錢似的灑下,帶來寒冷,更可怕的是風不要命地刮,刮走了上方的屋頂,連帶著寒靈兒整個人席卷進風暴中。
一場暴雨,下了三天三夜,風平雨停,天空放晴時,崖底依舊靜謐如初,美如一幅畫,如有不同的話,那便是少了一個屋頂,少了一個美麗的少女在水潭邊上采藥。
“阿燼,你快過來看,這兒有一個人,是個漂亮的少女……”披著豹皮的精壯少年,看起來熱情活潑,有些熱於助人,“阿燼,可以把她帶回部落嗎?她看著不像壞人?”
活潑少年知道那人重來沒有過多的同情心,不可能隨意救一個陌生人,所以他說話的聲音中帶上了一絲祈求,可以看出他對躺著的少女很有好感。
封燼,是一個耀眼到讓人移不開目光的男人,穿著簡陃的獸皮袍子,不像部落裡的男子隻穿了一條獸皮裙,遮擋住下半身,他穿得一絲不苟,清冷禁欲,俊美無儔,連淡漠無情,都是理所當然,部落中的人不會有置疑,仿佛他說的就是對的。
“阿陌,不要隨便往部落裡帶人……”封燼一開口就是冰冷不近人情,如九天上的神高不可攀,隻是在看了一眼女子後,頓了一下“把她帶回去吧!”
少女麵容清麗絕美,帶著不正常的紅潤,多了絲絲縷縷的魅惑風情,聖潔魅惑,最是撩動少年郎的心,她身上用來遮擋的樹葉,早在暴風席卷中消失不見,即便有草從的遮掩,還是露出一絲春光,她肌膚瑩瑩如白雪,透著淡淡誘人的粉,仿若枝頭上迎風待放的花朵……
那個叫‘陌’的精壯少年,‘咕嚕’一聲,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情不自禁上前想要抱起地上的少女。
封燼顯然也注意到了,少女身上一絲不掛,聽到和他一起的少年吞咽口水的聲音,他心裡陡然生出一絲不滿,不是對少女的不滿,而是對身邊夥伴的不滿,他推開上前要抱住少女的少年,從獸皮包裹中取出一條毛茸茸的雪白的虎皮毯子,用它包裹住少女,把少女抱入懷中。
在抱著少女的時候,封燼手指無意間碰到一抹軟滑,帶著點彈性,忍不住再碰了碰,直到聽道少女一絲輕吟聲,他才心虛地把手挪開,心裡卻惦念著方才的觸感。
被推開的精壯少年阿陌,此刻一臉迷茫地看著阿燼抱起那個少女,呆呆地說“阿燼,你不是最討厭接觸女人嗎?”
封燼抱到少女,心情頗好,與阿陌隨口說看話,“她不一樣!我們今天不打獵了,先回去吧!”
原曠山脈另一頭是一片丘陵,這裡聚集看另一個部落‘雷鳴部落’,部落中人可能有更古的雷獸血脈,所以部落裡的人可以修煉出雷屬性靈力,雷,代表了上天的審畔,神明的標誌,這個部落的人比起那些小部落強得多,封燼和阿陌就是雷鳴部落的人,不同的是阿陌居住在族群熱鬨的地方,而封燼則是自己居住在一個山頭,遠離部落族人。
回到了部落,阿陌轉頭對封燼說“阿燼,我看這個姑娘臉上紅得不正常,可能是發熱了,你知道的,前幾天那場莫名其妙的大雨……還是我把她帶回部落,讓祭祀看看吧!”
“不用了,我能照顧好她!如果你帶著她回去的話,部落裡的人會以為她是你的伴侶。”封燼說到這裡,胸口悶悶的,不太高興,抱著懷中的少女回到自己居住的山洞。
山峰上是一座占地麵積極廣的洞府,視野開闊,繞過幾根由洞頂垂下來的石柱,來到平時封燼休息的地方,入目是極其寬闊平整的石床,如今天氣炎熱,上麵鋪了一層層輕薄柔軟的鮫鮹紗,很漂亮的淡藍色,往裡有水流涓涓,拐彎處是一汪溫泉,泉底鋪了一層光滑的玉石,閃著柔軟的光暈,溫泉上方有一個大大的口子,呈露天場景。
封燼居住的山洞乾淨整潔,沒有一點部落裡的贓亂,他看著懷中的小姑娘,依希間聞到淡淡的蓮香,不像他見過部落裡的其他人一樣帶著股酸臭味,想著小姑娘跟他一樣愛乾淨,就要把她放進溫泉裡洗一冼時,寒靈兒突然醒了過來,剛睜開的眼睛眨巴眨巴,靈動可愛,她覺得整個人暈乎乎的,她是怎麼了?她記得,還有小木屋,然後,她被卷入風暴中了,那麼誰來告訴她現在是怎麼回事?渾身赤裸,被一個男子用虎皮裹緊抱在懷裡?驀地,寒靈兒想到曾經在炎烈部落聽人提起過外麵有些流落的荒人,或是恣意行事的強者,可能會隨意抓了女人回去玩弄,她是遇到這種情況了嗎?
渾身赤裸地出現在一個男人懷裡,寒靈兒難免想歪,覺得不該發生的事已經發生了,隻要一想到被陌生男人肆意玩弄的場景,心中就是一酸,大滴大滴的眼淚流了下來,她伸手使勁去推開這個懷抱,嗚咽咽地哭了起來,“你放開我,不要碰我……”
寒靈兒使勁推開他的動作,在封燼眼裡似幼獸小心地探出爪子試探周邊的環境是否有危險,那樣小心翼翼,柔弱無措,讓一貫冷漠的他心生憐惜,不過她怎麼哭了?臉那麼紅,和部落中提到的幼崽發燒一樣,還頑皮地想讓她放開,這怎麼行?生病了,就該乖乖躺著。
這樣想著,封燼穩住了她胡亂動彈的身子,嗬斥一聲“不要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