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勇伯算是我陸家半個女婿,吳王既然是清勇伯的敵人,那自然就是我陸家的敵人。以往和吳王有所往來,那也是陸賢堂借著陸家的名義,和吳王交涉,試圖借陸家的名義,用吳王的路子運送貨物。如今陸賢堂已經被逐出陸家,這自然是不算數的。”陸賢昭看著紀仁道。
咱們啊,是親戚,是站在一起的。
雖然這親戚的關係有些遠,但也是親戚啊。
至於過去的事,那都是陸賢堂做的。
“這麼說起來,我也是要稱呼一下陸大人一聲舅舅啊。”紀仁輕笑道。
陸賢昭這話半真半假,之前陸家和吳王交涉,的確有陸賢堂的手筆。
但要說完全是,那也未必。
不過,這不重要。
陸賢昭願意完全切割的話,那麼紀仁覺得這合作不是不能談。
畢竟這可是陸遜父子的法相。
周瑜、魯肅、呂蒙三個死後,撐起東吳軍事的兩根擎天白玉柱啊。
陸遜,總領東吳軍政二十年,夷陵破蜀,石亭破魏,孫權稱帝的保障。
陸抗,東吳最後的名將,打得羊祜都無可奈何,而陸抗一死,不過短短六年,東吳便被滅,足見他的能耐。
至於張景壽奪嫡的事情?
完全可以忽悠嘛。
齊帝的身體好著呢,短時間內,根本不會有退位的可能。
而時間一長,那麼陸家想要的太平,紀仁就可以給他們。
這也就不算是欺騙了。
“清勇伯客氣了。隻是細細想來,大家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陸賢昭笑道。
“不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陸大人開門見山,那我也不含蓄,明王如今尚未成年,都還沒有正式出宮開府,所以有些事情不能擺在明麵上,否則的話,恐怕在成年開府前,明王在宮中都要遭受許多不必要的麻煩。”紀仁道。
“清勇伯放心,我心中有數,知曉分寸,不會讓清勇伯難做,更不會讓人提前注意到明王。”陸賢昭道。
這個不需要紀仁說,他也明白。
明王還沒有成年,沒法開府,也沒法參與朝政。
這個時候,需要保護,同時,也可以坐山觀虎鬥。
皇位之爭,看的不是誰笑得最響亮,而是看誰笑到最後。
像大唐貞觀年間,太子李承乾、魏王李泰為了皇位是明爭暗鬥,那壓力大得讓太子李承乾直接造反,然後被造反專業戶的老爹李世民一頓狠削,而魏王也被李世民排出了皇位繼承人的人選,最後是一直不爭不搶,像個乖寶寶一樣的老九李治成功成為大唐天子。
現在幾個皇子鬥得凶狠,明王要做的是低調和保護自己。
否則的話,李世民的三子吳王李恪也是前車之鑒,展現出了不凡的能力,在李治登基之後,李治的親舅舅長孫無忌就借著房遺愛謀反,把李恪牽連進來,將李恪活活害死。
“如此,明王大業與大齊未來,就仰仗陸大人了。”紀仁道。
這邊忽悠完,之後再去找張景壽談談,忽悠一個天王這樣的事情,彆人不敢做,但張景壽絕對是迫不及待。
“是我陸家要仰仗清勇伯。”陸賢昭道。
“一家人何談仰仗?我之後,會和師兄談,旁的不敢說,但陸家無關之人,定然不會受到懲處,而等明王登基,今日受到的損失,來日都能千倍百倍地補償回來。”紀仁道。
“有勞清勇伯,這個我知曉。”陸賢昭點頭,忽然又道,“清勇伯已經成年,身旁需要人照顧,而眼下輕語還要修行,不適宜成婚,我陸家三房有一女,芳名陸玲,年方二八,待字閨中,不敢做清勇伯之妻,做個妾侍再合適不過。”
紀仁這邊確定不落井下石的話,那麼還有許多動作可以一並謀劃。
而且話都談到了這個份上,那麼就要談到世家最常用的手段——聯姻了。
喬輕語到底是喬家女,關係遠了一層。
如果紀仁和陸家直接有了這層關係,那事情就簡單許多了。
陸賢昭心裡也有數,陸家女都比不過喬輕語,甚至喬輕音也不行,所以隻是妾。
“陸大人好意,在下心領。但尚未娶妻便納妾,多少不合適。而且陸大人不知,在下雖素來貪花好色,要將四海之花載進自家的後院,可非絕色之花不貪,非傾城之色不好,便是妾也是一般,如果這麼納了,恐怕不利於你我日後合作。”紀仁不假思索地拒絕道。
他沒有興趣拿自己的感情做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