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心隨即解釋道:“見薛公子的年齡與平常參軍的少年相仿,便隨口說說,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薛瑞也不避諱,直言道:“確實是等西府軍,隻是姑娘又如何認為偏偏是西府軍?”
即便是與平常參軍少年的年齡相仿,大晉又不是隻有西府軍一支軍隊。
白素心抿了口茶水,不緊不慢地回答道:“猜的。”
她不說猜的,難不成還照實說因為她是重生而來的,與薛瑞前世就認識?
顯然她是不可能這樣說的。
淺秋對自家姑娘的崇拜之情又上升了一個層次,心想姑娘還真的是厲害啊,猜都能猜對。
“姑娘真是不一般。”薛瑞陪著笑臉說道。
白素心趁著氣氛不錯,便做出一副隨意的樣子問道:“薛公子在這裡等著,莫不是西府軍就要回來了?”
薛瑞對白素心有著一種沒來由的客氣,忙道:“西府軍什麼時候回來,這要看皇上的意思。我在這裡等著,隻是為了自己的一份念想罷了。”
“薛公子可是在西府軍中有認識的人?”白素心一臉好奇地問道。
薛瑞微微點了點頭,道:“西府軍的一位將軍待我有恩,我卻不能在他身邊,心中有些過意不去。”
“拓跋將軍?”白素心隨口問道。
薛瑞登時愣住了,詫異道:“姑娘如何得知?”
淺秋在一旁用嫌棄的眼神看著薛瑞,插話道:“誰人不知西府軍的統帥姓拓跋,還問我們姑娘如何得知作甚?我看你就是個登徒子。”
白素心輕聲嗬斥道:“淺秋,莫要胡說。”
淺秋還想說什麼,卻隻是努了努嘴未曾開口。
薛瑞一副“狐假虎威”的模樣道:“你看,你家姑娘都說了莫要胡說。我薛瑞乃是西府軍的一位副將,前不久被安排了特殊的任務才回京的,可不是你口中的登徒子。”
薛瑞的言外之意是西府軍是百姓心中威武正義的軍隊,小丫頭總不至於再把他當成登徒子了吧。
淺秋可沒有因為薛瑞說他是西府軍就改變了對他的印象,反而在默默地吐槽現在西府軍還真的是什麼人都能當了。
談話的空檔,茶攤老板便將兩碗臊子麵端了上來。
“客官慢用——”茶攤老板擺放好後,拖著長長的音調喊道。
白素心拿起筷子正準備食用,淺秋卻連忙說道:“姑娘,不如還是讓婢子替您試毒吧。”
車夫剛夾了一筷子,聽淺秋這麼一說手一抖,麵條就重新回到了碗裡。
車夫低頭看著碗中的臊子麵,猶豫著他到底是吃還是不吃。
白素心平時食用什麼東西並沒有讓下人試毒的習慣,隻因白家平日並不與人結仇,投毒這種事應該也不大容易遇上。
可出門在外就不一樣了,還是要謹慎些為好。
白素心將麵前的臊子麵推到淺秋麵前,彎唇淺笑道:“你吃吧。”
她隨即向茶攤老板喊了聲:“老板,再來碗臊子麵。”
淺秋的臉登時紅到了耳根子,她確實是餓了呢,這才打了試毒的幌子,沒想到被姑娘一眼看穿了,怪難為情的。
“姑娘……”淺秋抿唇為難道。
白素心擺了擺手,道:“吃吧,莫要讓我再說一遍。”
淺秋隻好舉箸埋頭小口地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