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禮的父母在世之時,因對白盈這個兒媳婦十分地滿意,也就順著她未曾給徐文禮納妾。
徐文禮畏懼悍妻,早些年連紅袖添香的婢女都不敢多看一眼。
直到有一次,他趁著白盈帶著女兒出門,偷偷逛了趟花樓,從此便一發不可收拾。
白盈的容貌雖然也是尚佳的,可徐文禮從來就不是什麼能一心一意的人。
他也想像其他男人一樣,家中有多位妻妾。
就連他的小舅子白毅天,目前府中也是一妻一妾的局麵,而他卻隻有白盈一個。
然而即便是如此想,徐文禮也不敢當麵跟白盈撕破臉。
因而也隻是晨起後假借著出門散步的名義偷偷去花樓。
花樓午時之前是不開門的,白盈即便是察覺到不對也不會發現什麼。
況且白盈這些年的心力都放到了外孫女貞貞身上,倒是並沒有注意到夫君何時出門,何時歸來。
徐文禮為了能上午進入花樓,可是花了不少銀子打點,而後又特意從花樓後門繞進去的。
為了準備這些銀子,徐文禮還做了假賬將銀子從自家布匹鋪子裡支出來。
薛楠發現後,想辦法將賬目重新梳理了一番,才騙過白盈的眼睛。
可憐徐文禮還以為是自己聰明,根本不知道他做的賬目有多麼的拙略。
薛楠之所以幫助嶽父,不過是因為他們有相似之處。
徐文禮守著徐家的產業,還是因為畏懼妻子不敢納妾。
他薛楠則是因為出身寒門攀附徐家,亦是不能納妾。
想到這兒,薛楠漠然地搖了搖頭。
他與他這個不爭氣的嶽父可是不一樣的。
他不可能一直忍下去。
白素心直到回了流蘇苑,還是覺得薛楠的神情有些奇怪。
就連淺秋也在一旁吐槽道:“姑娘,這個表姑爺看上去奇奇怪怪的。”
她再也不說那日遇到的薛瑞是什麼登徒子了,薛瑞跟表姑爺比起來絕對是正人君子。
白素心不再多想,畢竟她一直都知道這位表姐夫是有問題的。
可即便是知道又能如何,若是她告訴家人,他們也隻會覺得是白素心在胡說八道。
有些人白素心必然會想儘一切辦法去幫,而她可並不是什麼同情心泛濫的人。
對於表姐一家這種不知報恩,說不準還會倒打一耙的人,她是不可能現在就再傻著往上湊的。
而後的一段日子裡,白素心終日老老實實地待在府裡。
晨起,白素心習武。
巳時,芷羽來府中。
午膳後讀會兒書或者到花園裡散散步,亦或者是到牡丹苑逗逗小弟小妹。
一天天就是這般簡單又充實的過著。
白素心不再打聽什麼和親公主,也不再關心西府軍的消息,隻是靜靜地享受著難得的平靜。
平宣帝下旨令和親公主八月初一離京,七月底的那些時日偏偏又是陰雨綿綿的,似乎在昭示著什麼不好的事情。
不過自從得知和親之人是司馬兆和後,白素心的眼皮子再也沒有跳過,因此她便隻當是自己在胡亂聯想。
司馬兆和離京前往北國和親之時,白素心並沒有出門相送的心思。
今生她與司馬兆和左右不過是隻有一麵之緣,或許並沒有什麼再見麵的立場吧。
況且白素心也並不是什麼喜歡去湊熱鬨的人。
索性,就不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