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少女連忙眼神示意兄長,玄衣少年立刻吩咐身邊的侍從跟上。
不過聽小丫鬟說來自青雀街,青衣少女已經不難猜到兄長口中的那位姑娘或許是白尚書家的。
隻因青雀街隻有這麼一戶大臣居住,但為了確認還是不得不派人跟上去瞧瞧。
“哥哥的吩咐差不多完成了,妹妹可否去逛一逛了?”青衣少女仰著下巴,一臉驕橫地問道。
玄衣少年連忙點頭,道:“自然是可以的。”
他差點兒忘了,他的妹妹也是個未出嫁的少女,對馳騁沙場的拓跋將軍好奇也並不奇怪啊。
青衣少女一眼看出了兄長的心思,低頭抿嘴一笑,隨即帶著侍女往人群中走去。
白素心始終是碎步跟著拓跋憶,卻無意中瞥了一眼司馬兆和的棺槨,眼淚登時簌簌而落。
謝風清連忙撫著白素心的背,安慰道:“我知道你難過,可人死不能複生……”
她越是安慰,白素心竟哭得越慘烈,很快便忍不住放聲大哭了起來。
若是不知道的人,恐怕見到白素心的這副模樣,還以為她是因為拓跋將軍沒有看她而落淚呢。
直到白素心的哭聲吸引到周圍人的目光,人們才意識到今日除了西府軍入京,還是和親公主棺槨回京的日子。
圍觀的人頓時也覺得有些不好受,和親公主的棺槨就在他們眼前,他們卻隻顧著看風采俊逸的拓跋將軍,而將和親公主視若無物了。
漸漸地,又有幾位百姓加入了白素心的痛哭隊伍,如此倒也顯得白素心沒有那麼突兀了。
緊接著街市上的氛圍被默默改變,百姓皆為了和親公主的慘死而落淚。
“將軍,這是?”拓跋憶身旁的一位步行的兵士茫然地問道。
在戰場上廝殺多年的他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倒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人哭得那般慘烈的。
“看來百姓皆不忍和親公主的悲慘遭遇,這才忍不住落淚的。”拓跋憶表情淡然地一邊說,一邊看向最先放聲哭泣的白素心。
白素心此時已經哭得雙眼迷離,早就看不出來拓跋憶的眼神是在看些什麼了。
“白姐姐這是怎麼了?”璃樂郡主從人群中擠到白素心的麵前問道。
謝風清連忙解釋道:“心兒與和親公主先前有些交情,眼淚是為公主落的。”
璃樂郡主隨即從衣袖中取出一塊乾淨的帕子,輕輕為白素心拭淚。
“白姐姐可彆哭了,再哭臉可就花了。”
她們這樣的大戶人家的女子哪個出門臉上不抹幾下的,彆說是這樣痛哭了,就是流一滴眼淚妝容也就花了。
這一招原本對白素心是沒用的,但想到拓跋憶還在眼前,白素心立刻止住了哭聲。
雖說此處人多,拓跋憶根本不可能注意到她。
即便是注意到,也記不住她這麼個臉哭花的少女。
可她還是想要儘可能地給拓跋憶留下個好印象。
謝風清不由得心生佩服道:“郡主還真的是有法子,這麼一說心兒的淚就止住了。”
白素心抬頭的一瞬,正巧與拓跋憶的眼神失之交臂。
因而她甚至有些錯覺,莫非方才她落淚的時候拓跋憶一直瞧著這邊?
“謝姐姐這一口一個心兒的,可不就是如今你們是一家人了,欺負我這個外人唄!”璃樂郡主假裝生氣地努了努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