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禮就是在侍女被趕走後才開始逛花樓的,白盈私下調查過,徐文禮光顧的那些個紅倌人,眉眼間都有那位侍女的影子。
“咳咳咳……”白盈重重地咳了起來,待她回過神,卻發覺帕子上竟染上了點點血跡。
她揚唇不屑一笑,竟沒想到自己這麼多年的委屈隱忍換來的是這樣的下場?
不過那個賤人即便是能得到丈夫的心,白盈也定會讓她後半生不得安寧。
既然白盈給了她一次機會,她卻還來勾引徐文禮,那就休怪她白盈無情。
白盈回府後始終端坐在庭院的正廳內,等待著丈夫的歸來。
即便是身子不舒服,她也全無去看大夫的心思。
她若是搞不明白丈夫去見的人是誰,想必如何都不會心安的。
白盈枯坐良久,徐文禮才帶著滿麵春光回了府。
白盈握了握拳頭,等待著徐文禮主動來向她交代。
“夫人怎麼在這兒坐著,今日不用帶貞貞了嗎?”徐文禮顯然有些詫異,平日裡白盈可是對外孫女寸步不離的。
白盈淡淡問道:“你去何處了?”
“不過是去了趟成衣坊,這是怎麼了?”徐文禮不曾察覺白盈的異樣,因此也絕不會有坦白之心。
白盈略略道:“今日心兒請我去茶樓喝了茶。”
“可是白素心那丫頭又惹你不痛快了?”徐文禮總歸是能看出來,妻子的心情好像不太好。
白盈微微歎了口氣,搖頭道:“不是,那茶樓是茹兒開的,生意極好。”
徐文禮雖說做生意不怎麼樣,可還是頭一回聽妻子誇彆人家鋪子的生意,因而瞬間便能明白茶樓肯定是生意好到不行,不然也不會被妻子特意提出來。
再想到成衣坊生意不好做,徐文禮好像理解了妻子的異樣,轉而安慰道:“咱們徐家還有不少積蓄,如今生意不好做也還可以慢慢來。”
白盈一聽到“積蓄”二字,登時覺得火氣上了頭。
丈夫是什麼意思,這是要將她辛苦打拚來的東西交給旁人嗎?
白盈麵容保持著平靜,淡淡說道:“茶樓的位置雖說不大好,但卻還是不影響生意。”
“酒香不怕巷子深嘛!”徐文禮不假思索道。
白盈頓時有些嗔怒,麵色微白的看著徐文禮道:“你為何不問問我茶樓開在何處?”
徐文禮一凜,忙問道:“茶樓在何處?”
他夫人哪裡是在跟他說話啊,分明是在逼他問茶樓的位置。
太可怕了,還是另一邊的溫柔鄉好的多啊。
白盈微微勾起嘴角,冷然道:“開在西街,名叫天茗居,就是緊挨著水藉巷的那一家。”
徐文禮麵容一滯,夫人竟然知道水藉巷了?難道是在暗示他什麼嗎?
即便是到了這個時候,徐文禮依舊是克製著自己不多說什麼。
他如果是那種心理素質不佳的,早就被夫人嚇得將外室的事情給和盤托出了。
可就是因為他懂得隱忍,平日裡以逛花樓作為掩飾,才能將外室安安穩穩的養到今日。
為了他那唯一的血脈,他可絕對不能慌。
“是嗎?我倒是沒聽說過這個地方。”徐文禮鎮定自若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