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裝作柔弱的黎葭卻突然冷笑了一聲,道:“自重?如今已經發展成了這樣的地步,世子難道還要拒我於千裡之外嗎?”
司馬成文心中不由得一顫,不由得有些心軟。
終究是他一時貪杯,耽誤了人家姑娘。
司馬成文緩緩轉身,與黎葭四目相對。
他看著黎葭哭紅的眼眶,無意識地抬手撫了撫她的眼下,為難道:“黎姑娘這樣又是何苦呢?”
何苦呢,何苦為了他而哭成這樣?
黎葭眼睛登時一亮,拉住他的手激動道:“那世子今晚可以不走了嗎?”
司馬成文一滯,倒不是因為黎葭所說的話,而是此時她才注意到黎葭白皙的細頸上有一道勒痕。
“黎姑娘,你脖子是怎麼回事?”
黎葭下意識捂住脖子,慌張道:“無事……”
她此時的慌張不是裝的,真的是今日一時緊張,忘了遮住脖子……
糟糕,這下她該如何解釋?
司馬成文見黎葭欲言又止,更是滿眼的心疼。
以這位黎姑娘對他的深情,該不會是因為他自縊了吧?
看來他今晚是真的不能離開了,萬一黎姑娘再想不開怎麼辦?
“黎姑娘夜不歸宿,白家人不會著急嗎?”司馬成文隨口問道。
黎葭的心瞬間揪成了一團,這一定是世子不願意留下而想到的托辭。
“方才已經吩咐了丫鬟回去稟告,不會有事的。”
說是回去稟告,可黎葭才不可能將她的事情讓白家人知道。
不過說白了,白家人知道又如何,他們連個世子妃的位置都不能幫她爭取到,終歸還是得她自己來。
讓阿紫回去,不過是佯裝出她在院子裡的假象罷了。
玉茗苑本就少有人去,有阿紫守著,她明日回去定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司馬成文卻信以為真,點頭道:“這樣也好。”
他看了一眼黎葭,輕聲道:“我有些困了,睡吧。”
黎葭臉頰一紅,不好意思道:“我先去沐浴,世子稍等。”
隨後黎葭輕手輕腳地從屋子裡出來,吩咐人取水在茶樓後院沐浴。
待黎葭滿心歡喜地回到雅間時,卻發現司馬成文已經酣然入夢。
黎葭推了推司馬成文,始終是叫不醒他。
因而隻好寬衣在一旁睡下。
這一晚,黎葭並沒有再使什麼手段,二人得以完整的休息一晚。
翌日黎葭醒來之時,司馬成文已經離去。
她有些不甘心,以為司馬成文又一次棄她而去時,卻發覺桌子上放著一封他寫的親筆信。
她拿起信,隻見上麵寫著: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黎葭握著信紙的手微微發顫,激動不已。
她終於等到了,鎮南王世子不再當她隻是陌路了。
黎葭小心翼翼地將信收好,整理好衣襟後便離開了茶樓。
剛走出琉璃居,就有兩位鎮南王府的仆從來到了黎葭麵前。
“黎姑娘,王妃有請,麻煩黎姑娘隨我們走一趟。”
黎葭麵色平靜,既然決定了要嫁給司馬成文,那麼鎮南王妃早晚是要見的。
不過此時鎮南王妃主動來找她,似乎也有些不大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