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宣帝若有所思地打量著拓跋憶,他與拓跋憶相識多年,還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副神情。
看來這個白家三姑娘,是真的頗得拓跋憶的心。
雖說拓跋憶有軍權在握,他不得不對他產生猜忌,也是因此,拓跋憶的婚事才變得沒有那麼簡單。
本來他是打算找一個宗室女嫁給拓跋憶的,也好拉攏一下這位將軍。
不過既然拓跋憶已經有了意中之人,此人的家世又還算是不錯,再加上有一紙婚約,他也就順理成章的為二人賜了婚。
如今看來,他的賜婚還真的是明智之舉。
雖說母後事後嘮叨了他幾句,可他卻始終覺得是值得的。
就憑拓跋憶對白姑娘的情意,若是他不同意,還不知道拓跋憶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
這也算是提醒他了,日後動誰都不能動拓跋憶府上的這位小嬌妻。
平宣帝與拓跋憶又飲了幾杯酒,而後由眾人送著離開了拓跋府。
淺秋趁機回到了喜房,將看到的一五一十的轉達給了白素心。
白素心倒是沒有料到,平宣帝竟然會來。
前世平宣帝親臨拓跋府,還是因為拓跋憶迎娶了平宣帝的妹妹。
可她白素心不過是個大臣之女,竟然也能有這等榮幸?
不過想來,或許皇上親臨隻是因為給拓跋憶麵子罷了。
淺秋興衝衝地繼續講述道:“姑娘,你是不知道,皇上有多麼的溫柔。”
她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到皇上嘞。
她原以為皇上都是那種滿臉寫著生人勿近的模樣,卻沒想到真實的皇上竟然是如此平易近人。
白素心聽著淺秋的描述,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恐怕也隻有不了解平宣帝的人,才會對他做出這樣的評價。
相反,平宣帝並不是那種平易近人的人,反而是疑心極重。
他看上去與人親近,實則與任何人交談的時候都有一道防線。
連少時就與他朝夕相對的拓跋憶都不例外。
“真沒想到,淺秋竟然將皇上誇成了一朵花。”
一道渾厚的聲音響起,淺秋嘴邊的話連忙收起。
她回過頭來,看了一眼拓跋憶,行禮道:“將軍。”
拓跋憶擺擺手,示意淺秋起身,而後問道:“夫人可用過晚膳了?”
淺秋搖搖頭,老實回答道:“還沒有呢。”
拓跋憶回頭向身後的阿吉吩咐道:“去讓廚房準備些膳食過來。”
白素心盈盈起身,納悶地問道:“將軍方才在前廳沒有吃好嗎?”
拓跋憶假怒的看著她,白素心乾笑了一聲,重新喊了聲:“阿憶。”
拓跋憶這才神色恢複了正常,道:“隻顧著招待客人了,沒怎麼吃上飯。夫人陪我用膳可好?”
為何白素心總覺得拓跋憶是在她麵前裝可憐?
可反而這樣的話對她來說很受用……
“也好,那我就陪將軍用膳吧。額,陪阿憶用膳。”
阿憶這個稱呼,她還真的是叫不習慣。
畢竟將軍這個稱呼,前世她叫了許多年。
拓跋憶淡淡一笑,眼含寵溺道:“稱呼不過是一個代號,怎麼舒服怎麼來。”
白素心恨不得直接對著拓跋憶翻個白眼,剛才是誰非要逼著她喊阿憶的,怎麼還沒多久就改口了?
真的是什麼話都讓拓跋憶說了,她還能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