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皓辰尷尬地笑了笑,白毅天心裡有些沒底了。
二兒子該不會是沒考上吧?
白皓辰鼓足勇氣道:“兒子考了甲等。”
白毅天隨即鬆了口氣,還好是考上了。
但他很快便反應過來,甲等意味著什麼。
他張了張嘴,正準備說些什麼,白素心卻突然笑道:“恭喜二哥。”
白家其他人也都是順著白素心,向白皓辰道了喜。
白毅天縱然是想斥責兩句,但卻始終是找不到合適的時機。
這種氛圍下,白皓辰卻不敢多看父親一眼,眼神始終在白素心的身上。
白素心趁機對著二哥擠了擠眼,示意他儘快離開。
不然等結束後,父親一定會叫二哥去書房單獨談此事的。
白皓辰瞬間意會,抱拳道:“父親、大娘、二娘、姑姑,風清她還在院子裡,我有些不放心,這就回去照顧她了。”
祁瀲一向對體貼妻子的白皓辰頗有好感,故而笑道:“去吧。”
白毅天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二兒子雖然考到了甲等,可他卻明白甲等意味著什麼。
正所謂伴君如伴虎,他隻希望兒女們能夠平安順遂的過完這一生,任何危險的事情都不要去做。
雖說他是這朝中的兵部尚書,可在這朝廷中並不算是什麼起眼的人物,也是因此他能夠與家人安然無恙的待在京城中。
過去的他,曾經因為誤判了局勢,險些將一家人的性命折進去。
好在及時止損,不過是貶謫三年,沒有釀成大錯。
可若是日後二兒子真的在皇上身邊做事,他就隻有擔心受怕的份了。
白素心窺探出父親的顧忌,故作隨意問道:“我聽府上的那些侍女說,皇上身邊的趙公公與父親是少時同窗,這件事可是真的?”
所有人都知道拓跋府上的那些侍女來自皇宮,因此白素心這樣說,並沒有什麼問題。
白毅天卻神情一滯,腦海中泛著幾分回憶。
他想到年少求學的時候,與趙德海的關係十分的好。
後來趙德海突然沒了消息,又過了幾年,他才聽說趙德海因為父親病故,家道中落,不得已入宮做了太監。
白毅天為這位舊友感到難過,但卻一直是尋不到他的消息。
畢竟是在深宮中,他並沒有什麼法子能找到趙德海。
直到後來的某一年,他才得知趙德海成了皇上身邊的大內總管。
而那時候的皇上,還是平宣帝的父皇,平武帝。
白毅天即便是知道了趙德海的消息,卻也不敢再去尋他。
畢竟趙德海已經官居高位,他再去見趙德海,必定多有不妥。
如今趙德海不管怎麼說,也都是已經前後侍奉過兩位皇上的人了。
白毅天就更是不敢跟他有什麼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