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副將倒是一時啞了言,畢竟他也知道將軍是個寵夫人的,不然也不會在這種時候也容許夫人在場一同商議。
所以他若是說了什麼不合適的話,難免會引得將軍不快。
江鷓鴣沉著冷靜地分析道:“隻是北國的兵力向來都算不上是強盛,當初將軍滅拂桑國的時候,北國也並沒有出多少力。倒不是因為他們故意推脫,而是實在是這舉國上下沒多少兵力。”
拓跋憶表示讚同,“江先生說得不錯,因此北國人前來不過也隻是能幫著我們分析一下地形,真正要去打仗的還是我們大晉。”
“聽說禾月家族也是北地強盛的家族,如今將軍在此打仗,難道就不考慮動用一下禾月家的勢力嗎?”那位副將開口提議道。
白素心在心中冷笑,這個副將還真的比不上薛瑞,至少這一顆心完完全全的是向著平宣帝的。
甚至在這種時候,都不忘了試探禾月家的實力。
若是真的在禾月家的幫助下,這次大獲全勝,恐怕平宣帝隻會更多的猜忌。
雖說作為西府軍的一位副將,心向著平宣帝沒有什麼問題,可在這種刀尖上舔血的時候,竟然還隻想著試探,未免會讓將軍覺得心寒吧。
白素心瞥了一眼神情坦然的拓跋憶,一本正經地開口道:“禾月家族再強盛,不過也是因著大晉的局勢穩定。若是陷入戰亂,這樣的強盛又能持續多久?嚴副將究竟是怎麼想到的,讓百姓替士兵衝鋒陷陣。這樣的話,莫不是嚴副將下一步想要在北地隨便捉些平頭百姓去前線打仗?”
這位姓嚴的副將跟隨在拓跋憶身邊已經有些年頭,雖說拓跋憶早就察覺出他不對勁,但卻也沒有多說什麼。
畢竟即便是沒有嚴副將,還會有其他人在軍隊中監視他。
嚴副將臉頰一紅,“屬下不是這個意思,這不是以為禾月家能有些暗衛什麼的嘛……”
白素心正色道:“即便是養幾個暗衛,不過也隻是些身手利落的人罷了。嚴副將指望著這些人去打仗,還不如好生操練士兵。再說了,禾月家能養幾個人?讓他們去,不白白地去送死嗎?”
“屬下……”嚴副將支支吾吾的說不上話來。
他不過就是一時試探,卻沒想到將軍夫人竟然這般伶牙俐齒。
如此倒是顯得他是那種不顧百姓安危的人了。
可明明不是這樣的啊。
江鷓鴣見狀道:“或許是因為上次嚴副將沒有去瞧一瞧柔然士兵的凶殘,才會以為普通人家的侍衛能與之抗衡。連西府軍都比不上,難不成普通人家的侍衛能夠比得上?這樣豈不是說明咱們大晉的西府軍沒什麼能耐嘛。”
嚴副將緊張地擦了擦額頭的汗珠,這樣說起來怎麼就成了他的不是了?
上次也是將軍安排,讓他值守後方來著,這樣說得好像是他故意逃脫一樣。
而且禾月家能算得上是普通人家嗎?
算了,還真的是說不過這些人。
拓跋憶忍住笑意,輕咳一聲道:“我對手下還是有信心的,因此即便是打仗,也暫且不需要去捉壯丁過來。大晉的軍隊懂得排兵布陣,應當還是能想法子以智取勝的。”
江鷓鴣讚同地點了點頭,“將軍所言不錯,我也這樣認為。畢竟以武力服人並不能長久,唯有以德服人才是根本。”
一旁的芷羽撇了撇嘴,有些人,還真的是隻會耍耍嘴皮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