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真沒有。
“那我們都講吧,怎麼樣?”侯聰認真地提議,似乎乾勁十足的樣子。
“哦。”
可是他們都沉默了。本就是些傷心事,沒對任何人說過的,兩個人又一個呆氣,一個有心病,根本不知道如何開口。空氣在等待中完全凝固。他們從椅神,變為了秋千神。
這時候,元又出現在了院子裡,對與秋千上的一幕已經見怪不怪,表示慕容行、獨孤正都備馬等在了外麵,請大公子和白衣姑娘出門。
“去哪兒啊?”白衣問,青鬆不知道從哪個潛伏的角落衝過來,從兩個人手裡接走了兩個娃娃。
侯聰帶著她出遠門,輕輕回答,“劉老三出沒過的賭場。”
那是大桐最大的一家。有自己的四麵圍合的院子,上下兩層樓,地下還有一層窯洞。侯府裡出來的幾匹高頭大馬穿過幾乎無人行走的街道。漸漸地聽到了人聲鼎沸。賭場院門挑著大燈籠,樓上燈火輝煌。早有人過來接著馬去照顧。白衣一晃不見了慕容行三個,被侯聰拉著手,進了院子,又下了一個樓梯。一眼望去,足足有數百張桌子齊齊擺出去,荷官們、花魁們、賣茶食的孩子們來回穿梭,賭客們紅光滿麵,豪氣萬丈。
“玩過嗎?”侯聰看看白衣。
“你教我吧。”她主動提出來。
侯聰笑了笑,儘管幅度不大,但那個笑是從眼底往外溢出來的,燈影裡格外好看。他的大手暖暖的,繼續拉著白衣的小手,來到一張桌子邊上坐下。侯聰給她要了甜瓜子,甜茶,看到白衣似乎不太熱情,又點了一盤炸肉丸子。
侯聰準備從最簡單的教起,讓她和自己玩骰子。他們麵對麵,隔開桌子坐著,侯聰把骰子擺出來讓她看,接著拿著搖筒隨便搖出來一把,告訴她,誰的點數多,誰就贏錢。
“哦,那我又能贏你了。”
死丫頭。
侯聰看她那個樣子,勝負心頓起,擼起袖子就開始了,結果,連輸20盤。
旁邊伺候的荷官都悄悄退了幾步,怕他發起火來,殃及池魚。可是白衣根本就是個呆氣的人,一點臉色不會看,指了指不遠處,“大公子,那邊都有姑娘陪著的,我怎麼沒有?我們把早秋、晚冬叫來好不好?”
侯聰壓著火,“你還有什麼想學?都說出來,一起學了算了!”
白衣托著腮想了想,拿手又指向另一邊,那裡有張桌子上,就差往上麵站人了,一堆賭客已經瘋了,“那個,最熱鬨的,我學那個。我能贏他們。”
侯聰低著眼皮,招招手,慕容行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穿過人群走過來。
“你陪她玩幾局,時候差不多了,我去忙了。”
“是。”慕容行代替侯聰坐下,對白衣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白衣掘起了嘴巴,侯聰這才消了點氣,離開了賭桌,離開了這座樓。
早些時候,和劉老三在這家賭場有層層疊疊的間接接觸的儘頭人物查到了,是個有成國口音的男人。今天,他定了一個高級客房,點了花魁。侯聰早就安排人,讓早秋替代了那個女人。
他穿過院子,穿過夜色,走出院子後門,沿著一條木梯下到地下,重新回到院子,拐了幾個彎,遇到了獨孤正,將一把鑰匙交給他,又退下了。
侯聰剛打開房門,就發現有人在自己身後,猛然回頭一看,卻是白衣。他趕緊把她拉過來,發出信號,讓獨孤正在外麵重新把門鎖上。
“這裡危險,誰讓你來的?慕容行呢?”
“被我騙到院子裡,打了一頓。”
“獨孤正和元又也不攔著你?”他感到頭疼。
白衣陰森地笑了笑,“他們倆不敢。”
侯聰無奈,隻好解釋了解釋,開這間房的成國客人,很可能就是執行殺害莫昌的敵國細作。他非常難查,今夜就靠早秋了。這間房子,那個細作常用,先查查對方有沒有提前放什麼東西反偵察。
白衣呆呆地,看侯聰一本正經四下摸索。摸完了床,鋪好;摸完了抽屜,整理好。拿出各種瓶瓶罐罐又聞又看,她看得入神,就聽見外麵傳來了腳步聲,自己正憨笑著,被侯聰一把拉進了衣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