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情急之下,他也顧不了侯聰,隻能先拚命跑向了那個悲淒的房間。
侯聰比他更先一步到達,隻見一個瘦削美麗的女人躺在地板上,侯聰靠近,試了試她的鼻息,已經沒有生命的跡象。這個太監是第一次見到這種事,心裡一慌,呆立不動。
侯聰隻好提醒他,“公公想什麼呢?快去叫人啊!”
“哦,對!”這個太監轉身跑出了房間。
侯聰環顧四周,覺得房間裡的情況有些奇怪——四樓關著誰,他早就打聽了,按理說,三餐與水,以及藥物,是有人來送送取的,可是為什麼桌上有清水養著的鮮花?為什麼硯台裡有新鮮的墨汁?如果死者剛剛寫了字,紙呢?
就剛才那聲響動來說,陳氏應該是從書桌前帶著椅子向後倒去的,現在為什麼被放平了?
最重要的是,他聞到了一絲讓他想哭的味道。
並非熏香能熏出來的味道,那是他思念的人皮膚沁出的味道。
這個死丫頭!
肯定是她!必須是她!
侯聰開始在屋裡搜索,書櫃,衣櫃。床上的被褥、床底。
哪裡有她的影子?
他從窗子縱身越了出去,發現不遠的那棵樹上,濃密的枝葉裡有個人影一閃,幾個禁軍從遠處跑了過來“不許動!”
侯聰連忙拱手解釋,“幾位大哥,在下理國武衛將軍侯聰,我是奉貴國皇上之命在碧翰樓查書的。四樓死了個人,我為了叫人,方從窗子躍出。”
這邊,侯聰邊解釋邊隨著那幾個禁軍繞過碧翰樓的後牆向前門走去了,又一次回頭望了望那棵樹,一眼看見了一隻穿著小短靴的腳,短靴上的鞋帶敷衍地係著,堆成了一個大疙瘩。
天下,還有另一個人這麼笨嗎?
侯聰心裡波浪滔天,犯了強迫症,恨不得立即奔回去給那個死丫頭把鞋帶係好,臉上哭笑不得地敷衍著身旁的禁軍士兵,難受得想打人。
陳氏被匆匆火化。後續如何處理,侯聰完全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呆在碧翰樓三樓翻著書,怒火中燒,咬牙切齒。
語文白衣,你給我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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