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禦諸天!
禍蒼生,武王巔峰境界,一戰蘇家太上長老,武宗初期境界的蘇景元而不敗。
那一幕,已然極致的衝擊了眾人的心神,哪怕他們反應了過來,確定所見真實,也無法完全接受,依舊如置夢幻。
但眼前所見,卻更是如同天方夜譚一般,讓他們目顫心驚,直叫人匪夷所思。
白衣少年,以武王巔峰境界,一戰蘇家老家主,武王後期境界的蘇旭堯,出手間帝威縈繞,金龍咆哮,輕鬆寫意,一擊見血。
這般可怕的戰果,如何能讓人相信?但卻是叫人很正常的接受了禍蒼生的實力,不知是意外之喜,還是諷刺。
蘇家的底蘊,蘇家的老家主和太上長老,竟抵不過兩個武王巔峰境界的武者,若非親眼所見,說出去誰會相信?
但這無人可信的噩夢,卻是真真實實的發生在蘇家子弟的眼前。
不僅如此,還有更讓他們心中恐懼絕望的事情。
那就是空中還有六位,虎視眈眈,尚未出手的巔峰武王。
滴血手掌,前車之鑒,讓他們完全有理由相信,這六人也絕非尋常的存在,否則也不會站在這裡。
蘇家,天域五大宗之一,竟是被逼至了如此境地。
“嗡”
白衣迎風,帝威起伏,盤踞在血金龍袍人影手上的金色龍影,也稍稍壓前幾分,一雙威嚴的龍目直視蘇旭堯,口中還有些許寒息溢散。
這時,蘇景中終於反應了過來,直接收起了長尺,瞳孔驚顫著衝至蘇旭堯身側,大手顫抖著探向他的手掌“大哥,你沒事吧?”
輕輕搖頭,蘇旭堯深吸了一口氣,垂目看了看血淋淋的掌心,刺心般的痛楚讓他心中駭然,亦是讓他清醒了許多。
沒有理會蘇景中的關切,也沒有處理受傷的手,而是直接仰頭舉目,看向了踏立空中,猶如帝君一般睥睨眾生的君弈。
再開口,言語間已沒了威嚴,而是無力的慨歎“少家主乃是天域萬年難遇的天才,老朽癡妄了。”
“嗬”
君弈口中冷笑,眼中沒有半點情緒波蕩,依舊冰寒如淵“果然還是疼痛,才是最能讓人清醒的東西。”
“你,還有最後一句說遺言的機會。”
言至於此,君弈垂目以觀,冷眼拂過下方黑壓壓的一片,數千跪伏著的蘇家子弟,殺機漸濃“以及,最後一眼環視蘇家的機會。”
“很快,他們就不存在了。”
言語平靜,聲音不響,但君弈的寒語,卻是沒有任何阻礙的傳入了下方跪伏著的蘇家子弟的耳中。
讓他們本就絕望的心,仿佛又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捏住,在緩緩的收縮攥緊,漸漸的喘不過氣來。
“少家主”
聞言,蘇旭堯的臉色一瞬慘白,額頭上更有青筋暴起,蒼聲嘶吼而出“當年的事與他們無關,難道你要斬儘殺絕不成?”
“斬儘殺絕?”
隻是麵對蘇旭堯的嘶吼,君弈目光平淡,言語沒有半點變化,口中寒聲依舊,甚至更冷了幾分“千年前的血夜,想必你們沒有忘記吧?”
“那時的君家,可有人留情?可有人未傷及無辜?可有人未斬儘殺絕?莫非你已經糊塗到忘了?血債當用血償。”
“若這就是你最後的遺言,那便送你上路吧。”
一言而落,君弈不再多言,而是裹挾著帝威緩步而出,其後血海彙聚,在血金龍袍人影的手中凝出了一把血色長劍,殺機漸起。
“轟!”
這時,蘇旭堯麵色扭曲,強威激蕩,似是要做最後的掙紮,連其身側的蘇景中也湧出了全力,凝握在手中的長尺上,覆蓋起了一層深邃的白芒。
“景元!”
看著步步緊逼的君弈,蘇旭堯口中大吼一聲,蒼聲怒吼響徹天地,將呆立在空中的蘇景元驟然驚醒。
顧不得許多,蘇景元咬牙凝出了滿身強威,強撐著帝璽上溢散而出的帝威,踏立在了蘇景中的身側,與他們站成一排,目光死死的盯著君弈。
“當年錯,今日錯”
蘇旭堯似有些英雄遲暮,一瞬間竟是衰老的許多,口中低吼道“景元,你怕嗎?”
“不怕!”
蘇景元大吼一聲,掌中抓著滿是裂痕的長劍,胳膊沒有半點顫抖,直指空中踏落而下的君弈“蘇家兒郎,沒有一個怕死的孬貨。”
“好,好好”
沉然點頭,蘇旭堯似是放下了什麼,又似是決定了什麼,目光逐漸堅定了起來“當年因,今日果,血債血償,總要有人去承受。”
“委屈你了景元,一路走好”
聽著蘇旭堯的話,蘇景元漸漸的感覺有些不對,心頭一抖,下意識的驚目回身,卻見身側一閃爍著白芒的長尺冷冷刺出,沒入了自己的胸口。
“噗嗤”
胸口顫栗,鮮血橫空。
染紅了白色的長衫,染紅了白色的長須,更染紅了下方無數武者的目光,但卻讓他們沉然跳動的心,變得一片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