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壽居然臉紅了,眼珠子瞪得更大,可聲音卻一樣放輕,甚至比果果的還輕
“你,你懂什麼呀!還快活事!真不知道你說什麼?!”
果果的小臉也開始紅,可嘴巴卻依然利索,又朝南壽耳邊湊近些
“哼,少爺彆想瞞我,很多事情我都曉得呢小時候每回爹爹跟老爺出遠門回來,娘晚上都打發我早睡,然後他們房裡的床板就一直響我還聽見娘還喊“爽利”,喊“快活煞了”少爺呀,果果都是知道的,也很願意呢”
被個膚白貌美又香噴噴的大丫頭貼身挨著,耳邊又聽到這樣的虎狼之詞,南壽心臟狂跳,額頭連汗漬都出來了。
再不敢看丫頭的眼神,他趕緊站直身形一甩袍袖“咳咳~胡鬨!”
沒嚇著果果,倒是把不遠處的小啞巴給嚇了一哆嗦,趕緊抬頭看。
南壽沒瞧見,可果果卻又看清了小啞巴的樣貌,頓時指著他發喊
“呀!少爺你快看!啞巴子還是個對對眼兒!這模樣要是在身邊天天跟著,少爺你一定會被人笑話噠!“
小啞巴一秒低頭,局促到不行。
南壽趕緊順勢轉話題,擺手笑“他隻是雙眼的距離比常人稍開些,看起來眼珠子的距離就稍近了,可不是對眼兒哈~”
“是麼?”果果還是覺得看小啞巴哪哪兒都不舒服,撇嘴“反正就是呆頭呆腦的”
“咳咳~”角門那邊又傳來了熟悉的乾咳聲。
南壽和果果齊齊轉頭望去,果然又是貴叔,隻是這回他不是提著包裹,而是捧著幾張紙。
房裡。
貴叔在提著筆,南壽也在邊上站著,果果連親爹的眼色都不看了,死死挽住南壽的胳膊,一幅撕都撕不下來的架勢。
貴叔實在沒臉看自家閨女兒,又乾咳兩聲,隻望住依然低頭的小啞巴“泗州也不是的話那麼宿州?”
一直搖頭的小啞巴,這回終於點頭了。
貴叔寫了幾筆“那,家裡現在還有彆人麼?”
小啞巴揉揉眼睛,又搖頭。
嗯,這是在給小啞巴寫身契呢,府裡買人有買人的章程,回頭要去官府備案的。
南壽倒也不會去貿然排斥這種形式,漫天高喊自由平等。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現實情況。
放在這綿延了近四百年的大楚,對於小啞巴,一張賣身契,也可以當做半個鐵飯碗來看。
至少南府的家生子走出去,腦袋反而要抬得高些。
貴叔歎了聲,又問“那你可有姓名?”
小啞巴不吭氣了。
貴叔苦笑“可會寫字麼?”
小啞巴搖頭。
也是世麵見得多,貴叔倒也不急,轉頭朝南壽笑
“這倒也不麻煩,反正進府之後,大多要換個名兒的少爺,不如由您給這孩子賞個名兒吧~也是他的福分~”
果果鼓了鼓腮幫子“看他呆頭呆腦,又不會說話,我看就叫呆啞子好了~”
她爹朝她吹胡子瞪眼睛,小娘隻當看不見。
南壽倒是一聲笑“莫胡說,什麼呆啞子?唔~既然有“大智若愚”一說,子好像又曾經曰過“納於言而敏於行”是君子所為”
“我看啊,不如以後就叫智言吧嗯!就叫智言!果果,可不許再叫人啞巴子啦~記得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