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看過來的視線太多了,如果隻是一兩個人好奇也就算了,可我的直覺告訴我,幾乎酒館裡的每個人都朝這裡看過。
我和瑟娜並不是第一次來到這個酒館,實際上在彼得裡斯鎮裡大部分就餐都是在這個酒館完成的,在之前也絕對沒有任何一次有被視線盯著的情況。
而且,更讓人在意的一點,每當我朝那些視線的主人看去,他們總會立馬避開我的視線,但等我收回視線後,他們便又把視線傳遞了過來。
仔細想想其中的原因,我所能找到的唯一可能性就隻有和我們一同就坐的三個亞人尤、科德、以及紗亞了。
“怎麼了?”
察覺到我的異樣,科德朝我投來目光。
“啊,隻是我有個問題很不明白,為什麼你要特意去把啤酒端來,一般情況下不都是酒館的服務人員來做嗎?”
“這個啊……”
科德的眼睛明顯黯淡了不少,這個話題對他來說似乎不大好的樣子。
“對不起,如果有什麼不能說的,那就當我沒說過好了!”
“沒什麼,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隻不過因為我們是亞人而已,難道你不明白這一點嗎?我們是亞人這件事。”
看到我沒有明白,科德歎了口氣。
“明明是冒險者,卻不明白這件事,你可真是個怪人。”
“因為不懂的事情就是不懂啊。”
“是啊,我也不懂,為什麼亞人生來就要被你們這些人類歧視。”
……
是的,我確實想知道原因,可科德說出那句話時眼中包含的憎惡讓我感到不安,我開始下意識去回避這段對話。
所幸,科德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欲望,他舉起酒杯喝了起來,我也一樣拿起裝著牛奶的杯子喝了起來。
“嗚呼!鴉溪,你有聽到大姐頭說的東西嗎?好厲害呢(/≧▽≦/!”
“啊,不好意思,我剛剛沒有聽。”
“小哥,我說啊,當時……”
似乎是在說著冒險時發生的事,我興致缺缺地聽著,到頭來什麼都沒有聽清。
放下手中的杯子,我開始思考,為什麼我會成為冒險者這件事。
沒有理由。
是的,記憶中找不到相關的理由,好像回過神來就已經和瑟娜在約德鎮裡做著冒險者了,而且還很開心的樣子。
明明沒有想要去冒險的想法,明明一直以來都隻是討伐魔物,為什麼這樣的我會去當冒險者呢?
完全想不明白,在約德鎮時想回戈爾巴村,在戈爾巴村時又急切地想要回約德鎮去,在這裡時也是一樣。
那種感覺仿佛像是靈魂在漂泊,一直以來都居無定所一樣。
沒錯,好像靈魂從最開始就一直在流浪著,完全找不到得以安心的地方。
這樣的我真的想要當冒險者嗎?
隻是……
“冒險者嗎?”
“鴉溪你在說什麼啊?大姐頭已經講到精彩的部分惹唷(。?`ω′?!”
……
剛剛胸口騰升出的悸動刹那間就給瑟娜的話打消了,果然笨蛋的話總是那麼讓人不爽,如果說要有一個當冒險者的原因,那麼一定是因為我在遷就這個笨蛋吧!
不再想這種繁瑣的事,我打算和瑟娜一起認真的聽尤說她冒險時的故事,然而酒館內卻突然出現一道急促的喘息聲。
“哈啊哈啊……”
聚集在我們身上的目光被來人所吸引,就連我們這一桌也不例外。
“你們原來在這啊。”
來人帶著喘息聲說出了這句話,然後很自然地來到我們這桌坐在了瑟娜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