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月娘和陳阿婆在家焦急的等了一天,眼見著天黑了他們還沒有回來,哪能在家坐得住?
全都早早的守在門口翹首以盼了,遠遠見到他們都平安回來,雙雙鬆了口氣。
春兒揮著小手熱情的跟薛米韜打招呼,兩人湊到一起,頭挨著頭,小聲嘀嘀咕咕,薛米韜告訴春兒鎮上有多好玩他們賺了多少錢,春兒告訴薛米韜她在家把兔子照顧的有多好。
你一句我一句,主打一個聽不聽在你,我一定要說。
薛柳在旁邊看的好笑,兩小無猜啊。
朱月娘拉著薛興富,看他身上都是做活留下的印子,有些心疼的捏了捏他的手。
家裡人得知柿餅賣的不多,也不氣餒,一日能賺個幾百文,已經是想都不敢想的了,都挺知足。
薛柳笑笑,今天能賺幾百文,是因為遇到大客戶,本質上今天就隻賣了一個人,比她預想的差太遠了。
薛柳把計劃明日要跟薛興貴去縣城的事跟家裡人提了提,朱月娘很擔心不想她去,縣城離永富村遠的很,要走四個時辰才能到,天不亮就要出發,擔心路上遇到危險。
“就你們兩個人怎麼成呢,還要走夜路,我不放心。”朱月娘拉著薛柳的手,不同意他們去,在她眼裡不僅薛柳還小,小叔子也還是個少年郎呢。
胡大明不以為意,“大妹子放心,我跟著他們一起去,保證安全去、安全回。”他拍著胸口保證,“就這點路怕啥,逃難的時候……”
胡大明話還沒說完就被薛柳擰了一下胳膊,他立馬反應過來住嘴不說了。
可惜已經晚了,隻見朱月娘又慢慢泛紅的眼眶。
胡大明狠狠拍了拍自己的嘴,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每次一提他們逃難路上的事,朱月娘就掉眼淚,這已經成了她的心病,家裡人都避開不談,就怕她難過多想。
薛興富上前安慰妻子,想了想提議道:“我去村裡問問村長,村長家有一輛牛車,若是能送柳兒他們一程,這樣去縣城就省力了,路上還有個熟悉的人照應著,肯定沒事。”
薛柳這下真的驚喜了,這是相當於她可以坐上古代版“寶馬”了?
她今天走了一天的路,腳肯定都磨出泡了,隻不過忍著沒說罷了。
薛興富等過了晚飯時間,才起身去村長家,不然碰到人家正在吃晚飯,留下也不是,走也不是,多尷尬。
趙村長家一共生有三兒兩女,女兒們都已出嫁,現在家裡隻有大兒子和小兒子,二兒子學過幾年私塾,現在在縣城當賬房,平日都住縣城,不怎麼回村。
薛興富說明來意,並委婉的表示不會讓村長家白跑一趟,願意出路費錢。
趙村長喊來小兒子,問他,“老五,你明天得不得空?送薛家三個人去趟縣城,順便給你二哥送些米麵過去。”
村長的小兒子叫趙武城,剛成家沒兩年,頭胎生了個女兒,還不滿一歲。聽到村長的安排,不滿的撇撇嘴。
薛興富見狀,很有眼色的從懷裡掏出10個銅板,表示算是給他來回接送的辛苦錢。
趙武城看出他誤會了,但又不好多說,隻好尷尬衝薛興富笑笑,“薛兄弟,不是錢的事……你們明天幾點出發?”
薛興富對趙村長家的八卦不感興趣,跟趙武城約定好明日出發的時間,就告辭回家了。
趙武城見外人走了,就對著自己爹不滿的說道:“上月不是剛給二哥送過米麵,怎麼又要送?他倒是舒服,家裡農活什麼都不用乾,上趕著送,都有的吃。”
趙村長狠狠拍了一掌桌子,對兒子的不遜很不滿,“那是你二哥!看你剛才像什麼樣子,讓外人瞧笑話。”
“我拿他當二哥,他拿我當小弟嗎?上次去縣城給他送糧,二嫂連口水都沒給我喝!”
趙家老二趙峨城,跟縣城的一戶人家結了親,嶽丈家略有資產,直接在縣城給小夫妻倆置辦了一個小房子,說是舍不得女兒,實際上就是不想讓女兒呆鄉下吃苦。
因著這事,趙村長在村裡受了好一陣的閒氣,都說趙家這不是娶兒媳,是嫁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