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壯漢看著自己褲腳染上的血手印,眼睛殘暴的盯著李小武,陰冷的看著李小武道:“既然找死,我便送你一程。”
這日正好輪到薛興貴來守著通鋪,他悠閒的坐在院門口,笑嗬嗬的跟每一個進進出出的客人打招呼,要多開心就多開心。
都是他的財神爺,見著了能不開心嗎?
薛興貴轉頭看到李正德捂著胸口從屋裡出來,以為他身體不舒服,緊張的問道:“李叔,可是還有哪裡不舒服?”
李正德搖搖頭,但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寧。
薛興貴看著李正德恢複的不錯,心裡也緩緩的鬆了口氣,等明日他就不來了,每日需要耗費一個人在客棧守著,家裡的事都忙不過來了。
薛興貴問過薛柳,若是等又隻剩李叔一個人,那兩個搶劫的人再來鬨事可怎麼辦?
薛柳當時神秘一笑,讓他放心,絕對不會發生第二次。
薛興貴心裡好奇極了,但無論他怎麼問,薛柳都神神秘秘的不肯透露,隻說時候未到,不能泄露天機。
薛興貴想到這裡就忍不住撇嘴,一個個都有秘密,也不怕藏久了壞了。
突然,他隱隱聽到客棧前院傳來嘈雜的驚呼聲,他好奇的站起身探頭往那邊瞧去,隻看到客棧的牛車回來了。
薛興貴一愣,牛車剛出發沒多久,怎麼就回來了?
李正德也聽到動靜了,他抬眼朝門口看去,心裡突然沒來由的一慌。
“薛東家!薛東家!”
院外傳來黑子的驚聲呼喊,李正德緊張的往前兩步,握緊手裡的掃帚,一言不發的盯著跑進院來的黑子。
薛興貴趕忙上前幾步扶住腳軟的黑子,吃驚的看著黑子灰頭土臉的樣子,“怎麼了?發生了何事?”
黑子雙腿還在打抖,整個人哆哆嗦嗦的話都說不清楚,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將牛車趕回來的。
黑子瞪大雙眼,仿佛還沉浸在驚恐的畫麵中,死死拉著薛興貴的手,說:“小、小武,小武的腿被人打斷了!”
李正德手裡的掃帚啪的落地,整個人仿佛站不穩般的往後倒去,隨後又自己扶著門框站住了,沙啞著聲音問:“小武呢?小武在哪?”
黑子抖如篩糠,指著牛車的方向說不出話來。
薛興貴聽罷,趕緊朝牛車的方向奔過去,即使有了心理準備,他還是被李小武慘烈的樣子驚得倒退兩步。
此時的李小武渾身是血,臉上更是血肉模糊,若不是認識的人,恐怕都看不出他原本的模樣了。
而最讓人心驚的還是他的兩條腿,正以一種不正常的角度彎折著。
李正德此時也走了過來,腳步沉重的走到跟前,目睹了自己兒子像個破布娃娃似的躺在牛車上,生死不明。
他感覺自己胸口一疼,仿佛有人用力給了他一拳,兩眼一黑,就暈了過去。
薛興貴又要扶著李正德,又要趕緊處理李小武的情況,一個人分身乏術,又加上事發突然,整個人便慌了。
好在客棧的新管事是個伶俐的,幫著薛興貴一起將李正德搬回房間,又派客棧裡的夥計抓緊去請大夫過來。
此時客棧門口已經圍了不少人,那些原本搭乘客棧的牛車前往縣城的農戶也都留了下來,正七嘴八舌的跟好奇的觀眾說著今日發生的驚心動魄的故事。
薛興貴聽得雙目赤紅,眼裡又是恨又是疼,看著氣若遊絲的李小武,用力的閉上眼睛,咬緊牙關,緩緩落下淚來。
這天道,真是沒有天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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