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那邊他已經提前交代過,今日隻有一間通鋪能接待客人,另一間都空出來給李小武治病用了。
至於丟了的兔子,薛興貴雖然肉疼的在滴血,但隻要李小武人沒事,他便自我安慰就當是花錢買平安了。
李小武跟著他做事也有好幾個月了,勤勤懇懇,人心不是石頭,總有些感情。
如今看著他為了保護他們的兔子而被打成這樣,心裡的愧意滔天,心疼的不行。
薛柳想了想,又問道:“小武可有住的地方,是接回去養傷,還是?”
李正壽神色一頓,抿著嘴不說話,過了片刻抬頭說道:“薛姑娘,我有個不情之請……小武的活計,我讓我大兒子來替他,不要工錢,就讓小武住在通鋪一段時間,可行?”
薛柳看他一眼,心中其實早有預料,所以也並不意外。
她上次來時曾給李小武出過選擇,要麼忍,一步步養大他二嬸的胃口,要麼帶著饅頭回村一趟,當著李正壽的麵與他二嬸攤牌。
如今看來,李小武應該是回去過了。
李正壽也知道他這個要求有些強人所難,通鋪的房費一日便要30文,他們的工錢如何抵都是不夠的。
他殷切的看著薛柳三人,鞠躬懇求道:“不怕各位笑話,我老妻是個心眼小的,若是將小武接回去,怕是更養不好傷……錢就當我借的,日後我用蓮藕來還,還望三位給個方便!”
薛興貴扶起李正壽,“李二伯,小武是我們的雇工,出了事我們一定會負責到底的!至於小武的活,暫時先停一停,如今路上不安全,萬一再出事……”
薛興貴說完轉頭看向薛柳,詢問她的意見。
薛柳點點頭,“小叔說的不錯,往縣城送貨的事我們自有安排,李二伯莫要擔心,好好照顧小武哥好起來,才是要緊事。”
李正壽感動的抹抹眼睛,恨不得給薛家三人磕頭謝恩,被薛興貴和胡大明拉住了。
李正壽知道薛家是厚道人家,便也不講虛的,認真抱拳拱手作揖,也進屋裡看望李小武去了。
院子隻剩下薛柳三人,薛興貴便不再掩飾,臉上正緊的表情立馬垮了下來,愁眉苦臉道:“這可如何是好?!”
胡大明以為他說的是李小武的事,霸氣道:“自然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了!”
薛興貴點點頭,又搖搖頭,急得原地團團轉:“這事我們尚沒有頭緒,可這兔子的生意怕是要黃了!”
胡大明一愣,不解的看著他,“你是怕日後歹人還會在路上埋伏?”
薛柳:“我們一定會找出凶犯,到時候自然就不怕了。”
薛興貴歎氣道:“你們可知道今日送我們來的白工頭路上跟我說什麼,他說今日出了這樣事,日後怕是不敢搭載我們了,萬一牽連了其他客人出了事,他們客棧擔待不起。”
胡大明眉頭凝起,這話明顯是托詞,故意使絆子罷了。
“虧我一直以為白工頭是個磊落的,原來也是個落井下石的人!”
薛柳笑了笑,沒了客棧的“公交車”,他們的運輸渠道就受阻,的確是個“微不足道”的麻煩事。
薛柳神色晦暗不明,低聲道;“牛車的事倒是容易,重新找路子就是,但白工頭的想法,恐怕,還不止如此。”
薛興貴和胡大明對視一眼,都同時想到了之前大樹跟他們透露的消息。
李正德和李小武接連遭人毒手,明麵上的凶犯是孫大壯,可如今細想,背後應當另有其人。
孫大壯跟白善力之間,一直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若最近的這兩件事都與白善力有關,那的確棘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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