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樹:“那兩個人是鎮上賭坊的常客,經常喝酒鬨事,哪天死在路邊也不稀奇。”
薛柳一愣,看著他沒說話。
大樹哼笑一聲,嘴角勾起一個諷刺的弧度,“這是我的答複。現在,輪到你考慮了。”
薛興貴此時也明白過來,大樹口中的那兩個人應當是打劫李叔的那兩個。
他瞪大眼睛看著大樹,不可置信道:“你你你!你是想殺——嗚!?”
薛興貴話還沒說出口,就被薛柳捂住了嘴巴。
薛柳沒管薛興貴,隻看著大樹說道:“沒有任何人能輕言決定誰的生死,任何人。當一個人覺得自己在掌握命運的時候,恰好是命運在玩弄你。”
大樹不置可否的看著她,顯然並不認同她的話。
薛興貴從薛柳手下跳開,指著大樹低聲嗬斥道:“小小年紀,怎麼如此心狠?給些教訓就是了,怎麼開口就是死不死的?”
大樹:“我就是這樣,還想要嗎?”
薛興貴:“不要!”
薛柳:“也行。”
薛柳和薛興貴同時出聲,答案卻截然相反。
薛興貴驚詫的看向薛柳,完全不能理解薛柳為何會答應。
他們對這個小乞丐除了知道名字叫大樹,其他都是一無所知,就連名字是不是真的都不知道。
如今聽他說話,觀他做事,就是個瘋的!
張口就是兩條人命,但在大樹嘴裡就像是路上的野花,隨手摘了那般隨意。
如此看來,說不定手上早就沾染上了人命!
薛興貴在逃難的時候,也殺過人,但那時是被逼無奈,為了活命才以命相搏。
如今家人團聚,生活有滋有味,誰還想著刀尖舔血呢?
薛興貴拉住柳兒,神色認真道:“其他事我都能順著你,唯獨這件事。不行,我不同意。”
薛柳看著難得如此正經的薛興貴,笑了笑說:“小叔,事情沒那麼嚴重。”
薛興貴卻不肯聽她的,“你若胡鬨,我就回去告訴大哥大嫂了。”
大樹在旁邊嗤笑一聲,“我先走了。”
薛柳:“……”
薛柳感覺自己臉有點疼,大概是因為麵子掉地上摔的。
薛興貴看著大樹走遠,仍不放心,又嚴肅的重申道:“我們已經在此安居成家,萬不可隨便打打殺殺,一個不慎,那就是萬劫不複。”
“那小武哥呢?他就該遭此大難嗎?”薛柳靜靜的與薛興貴對視,“人活著很難,但想要作惡,卻隻要一個念頭就夠了。”
薛興貴搖搖頭:“柳兒,你對作惡如此深惡痛絕,為什麼還要效法呢?”
薛柳一愣,她輕輕笑了:“好,聽小叔的。”
薛興貴狐疑的看著薛柳,總覺薛柳如此輕易的鬆口像是在糊弄他。
薛柳卻笑了笑,又認真重複了一遍:“小叔,你放心吧,我不會殺人,大樹也不會的。”
薛興貴哼了一聲,顯然不信,但也不同薛柳爭辯,隻默默在心裡想著,日後要離那群乞丐遠一點,柳兒都要被帶壞了!
兩人談完事情,便慢慢往回走。
薛柳沉思片刻,將能用的人都在腦子裡過了一圈,最後還是道:“客棧需要人手,李叔要照顧小武,咱們不能將時間耗在這,不如就叫大毛過來守著吧。”
薛興貴眼睛一瞪,正要說不同意,就見客棧門口停著一輛熟悉的馬車。
薛興貴注意力被轉移過去,指著馬車上的掛牌奇怪的說道:“那不是客悅酒樓的標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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