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高個激動的撲過去想要撿荷包,卻被擦身而過的一隻飛箭嚇在原地。
飛箭入土三分,濺起的碎渣直接崩裂開來,仿佛一箭穿心。
胡大明拉滿弓,冷聲道:“拿錢可以,先放人。”
瘦高個正要發作怒罵,餘光卻感覺到一條冷光擦著耳邊飛速而過,他驚叫一聲捂著有些耳鳴的耳朵,不可置信的看著對麵。
是薛柳射出的袖箭。
薛興貴看看胡大明,又看看薛柳,默默的將手裡的十字弩拿了出來。
他對準對麵已經嚇破膽的男人:“我們願意花錢了事,並不代表我們真的就怕了你們了!”
孫大壯大笑兩聲,順手將那個已經暈過去的小女孩摔在地上,“終於露出你們的真麵目了吧!他們就三個,給我上!”
瘦高個回過神,飛速抓起那個荷包,“我們要錢!其他的不與我們相乾!”
其他賭徒們見狀,也紛紛表明立場道:“孫大壯,你發瘋可以,彆拉上我們!”
沒看見對麵三個人都有武器嗎?!
尤其那個魁梧拉弓的大漢,仿佛隨後一箭能將他們穿成串!
孫大壯眼看著大勢已去,怒吼一聲:“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薛柳冷漠的看著他:“你放火燒客棧想要嫁禍給我們,你以為白工頭會放過你?”
孫大壯一愣,隨後無所畏懼的笑出聲來:“你以為就你們會用移花接木嗎?你們找這幫乞丐故意去通鋪鬨事,讓白姑爺誤以為是我做的,我現在不過以眼還眼罷了。”
薛柳笑了一聲,然後慢慢笑聲越來越大,到最後甚至笑彎了腰:“真是從沒見過你這麼蠢而不自知,卻又善於作死的人。”
孫大壯突然有種背脊發涼的感覺,氣急敗壞的怒吼道:“你胡說八道什麼!等將你們除了,白姑爺自然就知道我的用處了!”
“你對我有用,我對你更有用,人與人之間,本就是互相利用,你有能夠被人利用的價值,所以才能活下去。”薛柳擦擦笑出來的眼淚:“你還是回家種地吧。”
孫大壯整個人像是被定住了,傻傻的站在原地。
那些賭徒們見已無好處可撈,又被胡大明故意用弓箭瞄準著,嚇得立馬跑了。
胡大明緩緩將弓箭對準仿佛靈魂出竅的孫大壯,示意薛興貴,“吹信號。”
薛興貴立馬從懷裡掏出一個竹哨子,用力的吹響了。
不過一眨眼的功夫,五六個乞丐就從橋頭跑了出來,紛紛衝向躺在地上的大樹四人,看到他們的慘狀,全都忍不住哭起來。
大毛抱著血流不止的小女孩,又爬向昏迷不醒的大樹,悲愴的哭喊道:“老大!小草兒!你醒醒!”
薛柳走過來,倒出靈泉水給受傷的四人都灌了一大口,然後將他們身上的傷口簡單衝洗一遍,厲聲道:“都彆哭了,全都抬到牛車上去,快!”
薛興貴坐上牛車,等他們將人都搬上來,便用力揮動牛鞭,朝著醫館的方向飛馳而去。
胡大明拉著弓,最後看了一眼傻呆呆站在原地的孫大壯,輕聲跟薛柳說道:“他怎麼辦?要不要我……”
薛柳將胡大明舉著的弓箭按下來,“不用管他,自有人會替我們收拾他的。”
胡大明點點頭,將長弓收好背在身後,跟著大部隊一起飛速跑遠了。
等薛興貴他們趕到醫館,之前替李正德和李小武看病的老大夫見又是他們,無奈歎息道:“你們可真能折騰?又誰受傷了?”
薛興貴拉著老大夫,讓他抓緊給大樹他們四個看看。
老大夫給他們看過傷,隨後開了一堆藥方子給薛興貴去抓藥,“他們是咱們鎮上的乞丐吧?被打成這樣,這藥錢……?”
薛興貴捏著藥方子心都在滴血,哭唧唧道:“我付錢。”
老大夫點點頭,安排助手給大樹他們包紮傷口,拍拍薛興貴說道:“你們家倒是個心善的,今日的藥就收個本錢,診費便不用給了吧。”
薛興貴立馬喜上眉梢,拉著老大夫的手各種花式的誇,說的老大夫都不好意思了才罷手。
老大夫指指大樹:“這孩子我在幾個月前見過,來偷藥材,被抓著打了一頓,過兩天又來了,問我賣命能不能換藥,又被老板打了出去,唉……”
薛興貴一愣,想到了什麼,沉默了片刻說道:“今日的事,謝謝大夫了。”
老大夫擺擺手,歎息道:“他們底子本就不好,如今受了重傷,要好好養著,不然恐怕日後歲數不長。”
薛興貴認真的點點頭,等抓了藥,便將受傷的幾人又都通通拉回通鋪了。
通鋪裡的其他乞丐看到他回來,紛紛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