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裡,想要生活安穩,就要有更高的抗風險的能力。
薛柳:“潘掌櫃,俗話說的好,獨樂樂不如眾樂樂,路隻會越走越寬,大勢所趨,攔是攔不住的。”
潘長榮語重心長道:“薛姑娘,吳家是咱們縣城的名門望族,恕我多說一句,骨頭再硬,也是會斷的。”
潘長榮不懂薛柳隱含的怒氣從何而來,他隻覺得她太年輕,初生牛犢不怕虎,卻不知福兮禍之所倚。
他跟著吳家做事也有許多年頭了,縣城裡大大小小的酒樓有十幾家,做的最大、生意最好的就是客悅酒樓和高鵬酒樓兩家。
這兩家都算是本地的豪紳大家,吳家是靠釀酒起家,高家則是做布匹生意的。
原先是井水不犯河水,據傳祖上還結過親,後來不知為何分道揚鑣,都在縣城開起了酒樓,互相打起了擂台。
早年往事不可考,總之現在兩家呈水火不容之勢,給對方使絆子的事可沒少乾。
如今客悅酒樓靠兔肉生意火遍全縣城,眼熱的自然不止高鵬酒樓一家。
不過是礙於客悅酒樓背後的吳家是本地有名的大家族,不敢明麵上得罪罷了,私底下偷偷收購兔肉賣的也不在少數。
隻不過外麵收來的兔肉,同薛家飼養出來的口感相差甚遠,所以對酒樓的生意影響並不大。
他的職責就是管好酒樓的生意,生意好了他才好。
潘長榮深思片刻,找補道:“今日是我多言了,薛姑娘勿怪。”
薛柳笑了笑:“潘掌櫃放心,我分的清好賴,今日所言還要多謝潘掌櫃,改日定登門致謝。”
她也不想同吳家撕破臉皮,吳五爺是一個不錯的合作對象,重信守諾,關鍵是給錢大方。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她也不想換。
如今想來,也許從當初李小武被劫道出事開始,五爺便開始布棋了。
潘長榮看著沉思不語的薛柳,見她大概已經想通其中利害關係,便也輕鬆許多:“五爺不是那等卸磨殺驢的人,隻要合作愉快,五爺自不會虧待你們。”
薛柳點點頭,打探道:“之前聽吳五爺提起去府城拜訪長輩,可是吳家在府城有親?”
潘長榮欣賞的看向薛柳,不過是三言兩語,這個小姑娘便將事情全都看透了。
潘長榮猶豫片刻,決定還是向薛家賣個好:“府衙的通判大人,姓吳。”
薛柳一挑眉,原來是關係戶。
這麼一說,之前知府大人來縣衙視察工作,對客悅酒樓的兔肉讚不絕口,恐怕就有通判大人的麵子在裡麵吧。
潘長榮笑了笑,忍不住又多說了一句:“縣城吳家是府城吳家的分支,祖上是一支下來的。”
薛柳:“那如此說來,高鵬酒樓也是來曆不小?”
潘長榮點頭說道:“高家是本縣縣丞大人的姻親。”
薛柳了然笑了一聲,“多謝潘掌櫃指點,我明白了。”
吳、高兩家,一個是上麵有人,一個是地頭蛇,所以算是棋逢對手,難怪能分庭抗禮,互扯頭花。
薛柳手指點點桌子,甲方爸爸不愧是甲方爸爸,霸王條款玩的這麼順手,看來是常規操作了。
在他們這些達官貴人眼裡,她就是毫無根基的平民而已,即使替他們賺了不少錢,那也是妥妥的工具人。
有權勢的人才是執棋者,而她則是棋盤上的棋子罷了。
可現在的她沒有跟他們一爭高下的資本和實力,硬碰硬不過是以卵擊石,她是有多想不開?
她可以當這顆棋,但不是什麼人都能拿捏她的。
她既然已經上了吳家的“賊船”,也跟著得了不少好處,當然也沒有輕易下來的道理。
咱們走著瞧,看看誰能笑到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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