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吩咐鴛鴦道,“快去打著水來,給蓉哥兒擦擦,這灰頭土臉的。”
賈蓉順勢起身,故作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道,“您是家裡的老祖宗,侄孫受了委屈當然要來找老祖宗給侄孫兒主持公道。”
賈赦是賈母親兒子,雖說不招賈母喜歡,可也那麼大歲數的人了,賈蓉對於賈母怎麼處罰賈赦,賈蓉還真沒底。
薛姨媽湊趣道,“瞧蓉哥兒這孩子,還是和老太君最親,受了委屈找家長,一準就得老太君出馬。”
薛姨媽賣賈蓉好,反正動動嘴皮子的事,在薛姨媽看來賈赦邢夫人得罪也就得罪了。
畢竟來京這麼久了,賈蓉幫他們家真是不少,不說給薛大腦袋把“紫薇舍人”繼承了過來。
就是薛大腦袋被賈蓉在白蓮教手裡救了下來,就是天大的恩情。
不然薛大腦袋哪裡還有命在,這要是還一句話不說,以後還怎麼相處。
賈蓉又不欠他們的,明哲保身,謹言慎行也得分時候,分事情。
寶姐和林黛玉倒是想和賈蓉說說話,用女性特有的溫柔撫慰賈蓉那受傷的心靈。
可惜人太多,沒法下手,迎春膽子小,有點患得患失,也跪在地上,心裡怕的不行。
父親怎麼如此糊塗,蓉哥兒幫自己那麼多,這可怎生是好,不知蓉哥兒會不會對自己有不好的看法。
探春和小惜春就再看熱鬨,一言不發,這是最聰明的,因為本來就和她們沒關係,可以說多說多錯。
賈母看鴛鴦伺候賈蓉洗著頭臉,語氣冷淡的對王熙鳳和迎春道,“你們倆起來,和你們沒關係。”
王熙鳳和迎春急忙道謝,“謝老祖宗。”
邢夫人則還是跪在地上,賈母不發話,邢夫人在憋屈也得忍著。
賈母對邢夫人道,“哼,邢氏,老大什麼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這妻子是怎麼當的,就由著他的性子胡來,規勸不力,你就回去反省去吧,在這礙了我老婆子的眼。”
邢夫人板著一張死人臉,對賈母磕頭道,“是,媳婦知錯了。”
說完起身讓丫鬟陪著回了自己院子,也是邢夫人倒黴,完全是受了無妄之災。
不過邢夫人平時那人緣,又嗜錢如命小家子氣,在場的隻有幸災樂禍,沒有同情的。
王熙鳳感覺煩悶的緊,最近真是諸事不順,真真氣死個寶寶了。
姨媽被罰去禮佛,公公又搞出這樣的事出來,因為賈蓉的麵子放出去的印子錢,得的利錢的好心情都沒有了。
探春偷眼看林黛玉和寶姐這倆女人那妙目恨不得黏在蓉哥兒身上。
就想笑,蓉哥兒是做大事的,彆說旁人,就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自己睡覺都不自覺的想起蓉哥兒。
自己知道不對,可也無法,越想摒棄雜念,可心越亂。
探春有時也在想,不知以後自己的夫君會是什麼樣的人呢,哪怕隻要有蓉哥兒一半自己也滿足了。
又看著魂不守舍的大臉寶一眼,看著林黛玉也不知在想什麼。
心裡就是一歎,隻怕寶二哥是做無用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