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蓉抱拳道,“學生見過司業。”
馬司業一張大胖臉笑的褶子都出來了,說道,“當不得,當不得,現在你可是爵爺了,不虛如此,不虛如此。
快,屋子飲茶說話。”
賈蓉道了謝,二人進了屋子分賓主落座,等小廝沏了茶,馬司業笑道,“爵爺品嘗一下這茶如何?”
賈蓉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嗯”了一聲,這茶葉醇香中透著甘甜,毫無澀口感。
真是不錯,哈了一口氣道,“好茶,味道很是新奇,不錯。”
馬司業自得的笑道,“這是白茶,也是產自雲南,和普洱各有千秋,不過產量不多,這還是上次家裡來人帶過來的。爵爺喜歡就拿回去也給你家大老爺嘗嘗鮮。”
賈蓉搞不清楚馬司業對自己這麼客氣是啥意思,不過既然和自己交好自己也不能往外推,如果讓自己幫忙辦事的話看看什麼事情才說。
當即笑道,“司業大人如此割愛,賈蓉愧領了。”
馬司業看賈蓉沒有假惺惺的推遲,很是開心,摸著胡子笑道,“不妨事,不妨事,爵爺來國子監可是有事?”
賈蓉有那麼點小尷尬,好像這國子監自己報名之後就沒來過,當即道,“監裡不是有考核嘛,做了時文要教授品評,我因有事耽擱了想著和司業大人打聲招呼。”
馬司業笑道,“無妨,爵爺有心了,爵爺的才情有目共睹,做的詩詞戲曲傳遍大江南北。
想必時文也不在話下,爵爺可以直接去甲班做些攻略,時文考核就不必了。”
賈蓉有點心慌,我又不是你爹,又管不著你,你這麼對我奉承搞什麼?這讓我好慌啊!
其實馬司業還真沒啥想法,馬司業又不瞎,現在賈蓉是簡在帝心,錦衣衛同知明明隻有兩個,可隆慶帝居然破例給賈蓉加了一個。
說是掛名沒有具體職務,可是賈蓉有隨時吩咐錦衣衛做事的權利。
天子親軍,皇權特許,先斬後奏,在馬司業看來,賈蓉哪裡還需要考什麼科舉。
所以馬司業作為國子監的司業當朝權貴子弟是一個都不得罪,相反關係好了對自己就算沒有好處可也絕對沒有壞處。
這就是馬司業的明哲保身之道,這些年如果不是自己這樣兢兢業業,自己又沒後台,早被人搞下去了。
賈蓉在腦子裡過了一遍,也隱隱感覺到馬司業的想法,不過在其位謀其政。
自己又不是國子監的官員,現在這樣是對自己有利的,不然像國朝初年那樣,每天都在國子監上課,還要考試。
自己還受不了呢,所以賈蓉瘋了才想讓國子監恢複國朝初年那樣的嚴格。
也許有那種愣頭青,或者一心為公的人出現,可惜如果賈蓉不是管這攤子,那麼賈蓉就不是。
賈蓉作為國子監監生巴不得管理越寬鬆越好,如果賈蓉是國子監祭酒那一定又是另一回事了。
如此賈蓉就對馬司業笑道,“既如此,那有勞司業了,學生告退。”
馬司業也沒挽留,起身在抽屜裡拿了一個油紙包。
笑道,“好,這是白茶,回去送給大老爺品嘗。”
賈蓉伸手接過,抱拳笑道,“學生一定帶到,司業您忙,學生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