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書寒沒有料到出了地鐵就會遇見賈瑾。
他自然不同意離婚,不光如此,他連電話都不敢掛斷。
儘管如此,朱蘇在電話那頭還是很生氣。
“老婆,事情真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這不是想來華強北看看有沒有好的小玩意可以倒賣倒賣的嘛,得為以後作打算呢,早餐都沒吃,就想來看看,真心沒跟對方任何聯係啊。”
“早餐都不吃要去見對方,真愛啊,喊你陪我吃早餐你都說沒時間沒時間!”
“老婆,你冷靜一下嘛,你這麼明事理的一個人,彆跟那些電視劇演的小女人一樣嘛。”
“是你演的跟電視裡的那些壞男人一樣!”
“老婆,你彆掛電話哈,我買點吃的,你千萬彆掛電話啊。”
苟書寒路過一個煎餅攤子。
他舉著手機,跟老板說:“給我來份煎餅,再來根熱狗吧。”
老板是個中年大叔,手腳不是很靈便。
他把煎餅遞給苟書寒後,拿著夾子去夾熱狗,但是幾次都沒有夾穩。
“這個有點難夾,我老婆今天沒出攤,我不太熟練,嘿嘿。”
中年大叔不好意思的笑。
苟書寒手機還拿在耳朵旁,朱蘇還在電話那頭等他。
隻要老婆不掛電話,這氣就不算太嚴重,嗯,穩住,一定要穩住。
但是早餐攤老板笨手笨腳的樣子,讓他著急。
“哎,老板,你夾這邊,夾緊一點嘛,對,對,夾緊!”
可這個夾緊聽在朱蘇耳朵裡,卻跟賈瑾一模一樣。
“離婚!離婚!我要跟你離婚!”
苟書寒接過老板剛遞過的熱狗,愣住了,老板叫他付款叫了三次他才反應過來。
“我——”
話還沒說完,朱蘇把電話掛了。
這叫什麼事嘛,他哪裡還有心思逛,趕緊又返回地鐵,打算去朱蘇公司當麵道歉。
可是好巧不巧,下了地鐵又遇到賈瑾。
她已經上了地鐵,他站在列車外。
她對著他笑笑,還揮了揮手。
他的眼神躲躲閃閃的。
賈瑾沒有在意,不在乎天長地久,隻在乎曾經擁有。
列車開走了,他在原地腦子混亂。
乘上下一列地鐵,他往老婆公司趕走。
打電話不接,發信息也不回。
他很焦急。
到了朱蘇公司,跟前台表明身份後,朱蘇才顧全大局出來見他。
“你回去吧。”
“老婆,這真的是個誤會。”
“我現在特彆希望我們兩個之間才是一個誤會。”
“老婆,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真的沒有跟她有任何聯係。”
“我相信不相信沒有用,深圳這麼大,你們都能巧合遇見,巧合的又是我剛好聯係你的時候。”
“老婆……”
“你回去吧,我還要上班。”
“可是……”
朱蘇沒有理他,轉身進去繼續工作了。
他一個人呆了一會,想著乾脆等她下班,陪她吃中飯,再買點鮮花什麼的賠個禮之類的。
可文凱又給他打來電話,說著工作上的事情。
他跑到樓下,打了的士直奔八卦嶺而去。
他為什麼自己有車不開,要坐地鐵和打車,到底是道德的淪喪還是錢包的扭曲導致他無法支付油耗的錢?
都不是。
而是昨天他讓文凱把車子拿去抵押貸款了,車子現在八卦嶺,自己昨天打車回的家。
兩台車子去的時候一身清白,回來的時候,各裝上了一台GPS,各帶回一份借款合同。
苟書寒回去的路上給朱蘇發了長長一條信息。
朱蘇沒有回複他。
到了下午他從八卦嶺回來又去接林小娜放學。
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不帶孩子不知孩子煩。
那麼乖巧的林小娜在做作業的時候,總讓苟書寒覺得自己快要爆炸。
朱蘇回家的時候,對他繼續還是冷臉。
吃著他炒的菜也不開心。
“老婆,創業都沒有給孩子講作業累,小娜怎麼這麼難帶啊!”
林小娜已經是大孩子了,今天因為做作業被老爸教育了好幾次。
她紅著眼睛說:“爸爸你一點都不耐心,媽媽從來不吼我。”
苟書寒瞪了她一眼:“爸爸下一次就要揍你了。”
林小娜眼淚吧嗒往碗裡掉。
朱蘇忙給她紙巾:“爸爸不是好爸爸,把耐心都給了彆人,我們不要理他。”
苟書寒無語,隻有自己一個人默默吃飯。
幾天後就到了小學放寒假的時候,林小娟從上海出發來到深圳。
時光似乎忘記了她,沒有在她身上做出任何的改變。
朱蘇已經變得很肥胖了。
一家四口,姑且稱作一家四口吧——在機場道彆。
朱蘇拉著林小娟的手,兩個人嘀嘀咕咕聊著。
林小娟時不時的看一眼苟書寒。
苟書寒知道她看自己是因為朱蘇說了些什麼。
林小娜情緒不高昂,低落,她心情清楚這一次離開爸爸,再見麵將不知何時。
到了時間,林小娟牽著林小娜的手跟苟書寒朱蘇道彆後,往安檢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