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師是一個睿智的人,苟書寒很讚同他的話,他也很想能展現一下自己的庸俗的低級趣味,可惜實力不夠。
深圳到湘西的路途不短,夜晚駕駛容易疲勞。
路過一處服務站的時候,他停車休息。
他沒有入睡,而是在認真的思考。
在人生中,很多大問題都是沒有答案或者沒有標準答案的,一個人,隻有自己努力去思考,才能找尋到生活的真諦。
在深圳奮鬥了這麼多年,任何困難都未曾擊敗他。
這一次右半身麻痹,讓他突然感覺一切都不是重要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掙錢的目的是為了更好的活著。
更好的活著,必須要有一副好的身體。
工作也好,事業也罷,不都是為了更好的生活嘛?
他靠在椅子上,思考著生活的真諦是什麼。
生活就是生活,14年來,它沒有因為我生活在大城市,就給自己榮華富貴,我想我回去湘西,它應該不會因此就給我貧窮與難堪。
我們不是因為去了北上廣深才開始擁有夢想,而是我們擁有了夢想才去北上廣深。
那麼就改變一下自己最初的夢想吧。
從現在起,我苟書寒的夢想就是在小城市過幸福穩定生活。
深圳是個好城市。
記憶中,布吉街燒烤攤的地溝油味道最濃重醇正,吃後臭味悠長。
大小梅沙人頭攢動,每逢假日堵半天。
世界之窗排隊三小時隻為十分鐘過山車,嚇不出尿來,卻喊得破嗓子。
最深刻的還有沒買車之前上班,隻要到了公交車站就不用擔心上不了車,靜靜站在那裡,人潮就會把自己擠上車,唯一要擔心的就是到了站點要死死扒住門,彆被提前擠下車了。
當然,要嚴厲譴責那些經常揩油的女生。
不經過同意就往身上蹭,不講禮貌!
而華強北是苟書寒最喜歡去的地方之一,那裡很多青蛙,隨地可聽見“哇票”、“哇票”的呱呱之聲。
許多許多回憶……
一個小時後,他繼續駕車往前方行進。
夜幕終將會被陽光驅散。
天亮了。
陽光透過玻璃照射在車廂裡,照射在他麻痹的右臉上。
他給老婆打了個電話,道了早安,在老婆問出常問的“你出發上班沒”之前岔開話題,然後掛斷了電話。
當他帶著疲憊爬樓梯,麻痹著右半個身子出現在打開家門的朱蘇麵前時。
朱蘇驚喜不已,她像個小孩子撲進苟書寒懷裡。
“老公,哈哈哈,你怎麼回來了?”
“這話問的,我回自己家,還要找個理由嗎?”
朱蘇笑:“我聽敲門聲,以為是媽沒帶鑰匙,你回來也不說一聲。”
苟書寒雙手在她身上遊走:“你咋變這麼瘦了,老婆辛苦了!”
朱蘇笑:“我在家沒事做,有空就練瑜伽,所以瘦了呀,每次看視頻看不出來吧,還打算等你什麼時候回來給你驚喜的呢——喜歡瘦的我嗎?”
“姑娘你胖的時候,老夫我也很喜歡!”
“貧——”
“這位姑娘,要不你帶老夫去參觀參觀你的房間——”
苟書寒隻是習慣性調戲自己老婆,他右半身還麻痹著呢。
但麻痹這個事情,該如何向老婆開口呢。
“咳咳!”
苟媽媽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身後了。
苟書寒忙鬆開懷裡的朱蘇,然後扭頭。
“媽,你怎麼回來了?”
“這話問的,我回家,還要跟你解釋?”
“哈哈哈哈……”
朱蘇笑,真是親生的。
苟書寒也笑。
“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換苟媽媽問自己兒子了。
苟書寒很想裝作若無其事,再開個玩笑什麼的。
但看著老媽和老婆,他忍不住說:“昨天早上發現右半身麻痹,去醫院檢查,醫生說我腦梗,就是那個中風,醫生說要儘快住院,我不想呆在深圳了,所以回來了。”
苟媽媽聽完,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跳起來,反手就是一巴掌拍在兒子臉上:“都中風了,你還跑回來,你不要命了啊!”
朱蘇聽完苟書寒說的,這個消息太震撼了,她一下沒反應過來。
怎麼就中風了?
疑問還沒有換成關心,結果苟媽媽就動手打上了。
她著急了:“媽!你怎麼還打他啊,趕緊去醫院呀!”
然後又問苟書寒:“疼不疼?”
問完,又對著自己婆婆說:“媽,你怎麼這時候還打人!”
說完,朱蘇眼淚都流出來了。
苟書寒笑了笑:“沒事,打的剛好是右臉,麻痹,不知道疼!”
苟媽媽氣的直接拿起門口的掃把:“我怎麼生了你這麼一個蠢兒子!”
朱蘇怕婆婆真的再動手,拉著自己老公就往樓下走。
“媽,你快點,帶上農合保險本!”
苟書寒任由自己的老婆牽著走。
她牽的是自己的右手。
那隻手是麻痹的,可他心裡卻感覺得暖暖的。
出了單元門,陽光灑在地上。
天氣真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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