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覺得自己是女二!
餘盼安拒絕了劇院的簽約邀請後就轉而投向了小說市場。從夏末到如今的初冬,她一直斷斷續續地在自己的賬號上連載長篇小說。
她的故事寫得好,又可以免費看,大家自然是很喜歡的,於是她的粉絲量很快就漲了起來。漸漸地,開始有一些廣告商找到她幫忙打廣告。靠著這個,她也小賺了一筆。
這天餘盼安吃過飯後剛打開電腦準備工作,放在一旁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她拿起手機,看見是餘待安的來電。想著他大概是閒著沒事騷擾她玩,餘盼安果斷按了掛斷。沒想到,他很快又打了進來。
餘盼安接起了電話。
“喂,怎麼了啊?”
“你筆名是不是叫小魚今天也盼安?”
“”餘盼安的筆名是自己隨便取的,本來她就覺得這名字聽上去傻兮兮的,今天聽見餘待安就這麼說出來,簡直是公開處刑。“你問這個乾嘛。”
“你就說是不是。”
“是。”
“你怎麼上熱搜了啊?”
“啥???”
餘盼安懵了,趕緊把通話調成免提去看熱搜榜。果不其然,自己的筆名正掛在熱搜榜第三的位置上。她茫然地點進去,看見的第一條微博就是“小魚今天也盼安抄襲調色盤”。
沒等她說話,餘待安就問她,“你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有人要搞你?”
關於她是不是真的抄襲了,餘待安問都沒問一句,可以說是給了她百分之百的信任。餘盼安覺得一陣感動,不過現在並不是煽情的時候。
“我不知道啊,我就自己默默在自己的賬號上寫文,連網站都沒去,哪會得罪到什麼人?”她點開了那個調色盤,又說,“我想先看看這個對比,就先掛了,晚點再和你說吧。”
“嗯。有事聯係我。”
掛了電話後,餘盼安仔仔細細地看了這篇所謂的調色盤,差點都要笑出了聲。
——完全是生搬硬套、莫須有。
不過發文的人很聰明,挑選了一篇熱度並不算很高的文,除了整理這個所謂的調色盤之外,還扒了餘盼安殷實的家境與那篇文作者的慘淡現狀作對比,操控了圍觀路人保護弱者、攻擊“抄襲者”的心理。
餘盼安看了看自己的微博評論,下麵已經是罵聲一片了。不過也有許多她的讀者沒有信那個所謂的調色盤,在幫她據理力爭。
清者自清,餘盼安沒為了那些罵聲難過或者憤怒,而是把心思放在了想辦法解決問題上。
沒過幾分鐘,那個爆出她“抄襲”調色盤的博主又發了一篇博,內容是餘盼安寫過的劇本,也是指她抄襲。餘盼安翻了翻這篇博發上來的圖片,發現這個博主竟然有她發給劇院的原稿,一時間有點懵了。不過冷靜下來想想,她好像很快就有了頭緒。
被發上來的這篇是季之恒出演的那個劇本,季之恒作為演員和股東肯定是能夠拿到稿子的。但是季之恒等等劇院的人應該不會閒著沒事做這種敗壞她名聲的事,因為這樣做顯然對他們也沒什麼好處。
那麼除了他們,還有誰能拿到這些呢?
餘盼安想到了耿窈。
畢竟她長這麼大真的就沒有得罪過什麼人,工作後她又一直遊離在各個圈子以外,顯然也沒有動過誰的奶酪,肯定談不上什麼利益糾紛。
近一年和她當麵紅過臉的,也就耿窈這麼一個了。
說到合理性,耿窈作為季之恒的女朋友,想拿到他的電腦、看見他的文件應該都不是難事。何況劇本也不是什麼重大機密,他應該不會加密,再者說,就算加密了,耿窈說想看看,他應該也不會不給看的。
不過,這些都隻是餘盼安的猜想罷了。她不否認自己因為那次耿窈的惡語相向而對她有了些看法,但不管怎麼說,她的思路應該是說得通的。
現在的要事倒不是抓出做這件事的人,畢竟這手段真的太糟糕太低級,讓餘盼安有點懷疑對方的智商。她的電腦已經開了半天了,此時已經進入了待機狀態。她動了動鼠標把電腦喚醒,立刻開始著手寫關於那兩篇調色盤的反擊。
寫完以後,她把自己整理好的東西發到微博上,靜靜等著風向改變。
那兩篇調色盤真的做得太差了,餘盼安相信大眾不至於被這樣輕鬆地騙過去。可是她再次點開微博時的情景讓她失望了——大家不僅對她的“反調色盤”不滿意,還指責她語氣趾高氣昂,隻字不提道歉。
餘盼安一股火氣上來,直接懟那人——我沒做的事憑什麼道歉?
她又不是混娛樂圈的,一個靠寫東西吃飯的人,自然是寫得好就行了,哪用得著管什麼路人緣。該解釋的話已經解釋了,如果再有亂七八糟的聲音,懟就完事了。
餘盼安回複完了那些糟心的評論,滿意地笑了笑,有種大戰告捷的愉快。還沒等她放下手機投入今天的正式工作,微信提示音響了起來,她點開一看,是季之恒發來的消息。
他先是轉發了那條調色盤的微博給她,又問她是真的嗎?
餘盼安覺得自己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她能理解他很忙,可能還沒有來得及看一看她剛發的解釋。可是,他對她就沒有點起碼的信任嗎?
就算他們從未成為戀人,可能也算不上朋友,但畢竟相識多年,她在他眼裡竟然會是做得出這種事的人?
她還記得高中時自己曾十分憤慨地對他講過一起抄襲事件,那麼痛恨抄襲的她,怎麼可能去做同樣的事。
還是說,他已經都忘了。
她曾說過的話,曾表達的東西,可能他都已經忘了。那時他說喜歡她的劇本想要簽她,她還是開心過的,還想著過了這麼多年,至少在創作方麵他們仍有共鳴。
現在看來,那會不會隻是為了談合作而說的客套話呢。
腦內風暴了半天,最終,餘盼安也隻回複了一個問號回去。
季之恒那邊安靜了好一陣,最後回過來兩個字抱歉。
餘盼安卻什麼也沒再回了。
她不是鬨情緒,隻是真的選不出一句合適的答複去應他了。唯一的賭氣,大概就是她收到那句抱歉時在心裡十分彆扭地想這也是正常的質疑罷了,又何必說抱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