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圭斜眼看著他,隻是不語,眼底的鄙夷越來越深。
魏堯恍若不覺:“劉都台都答應我了,隻要你好好配合都察院辦案,交出蘇謹的罪證,不止你的官位能保全,
咱們家也能再出幾個父母官,這又何樂而不為?老四,識時務者為俊傑啊。”
“嗤~~”
魏圭終究忍不住笑出聲來,低聲嗤笑的聲音越來越高,繼而聲震公堂:
“哈哈哈哈哈,好一個識時務者為俊傑!”
“三哥啊”,魏圭看著他的眼神漸漸冰冷,再沒有一點兄弟之情:
“這是我最後一次喊你三哥了”,他的語調散著森森寒意:
“你不是說與魏家我斷絕關係了嗎?那正好,今天我就當著劉都台的麵,正式聲明一下。”
魏圭不再看自己的哥哥,將目光投向劉觀:“劉都台,你也看見了,我魏某人早被逐出了家門,與魏家無絲毫瓜葛!”
“但我也把話放在這,蘇謹一日是吾師,終身是我父,魏某人誓與蘇家共存亡!”
“我勸你就熄了從我這裡套話的心思吧,既然都台言魏某人的罪證確鑿,那魏某就靜候三司會審,告辭!”
言畢,再也不看劉觀和魏堯一眼,轉身出了公堂。
“哼,冥頑不靈。”
劉觀皺眉看著魏圭的背影,臉上的褶皺擰在了一起。
“劉大人”,魏堯訕笑著搓著手:“您讓小人辦的事小人也辦了,您看...”
劉觀嫌棄的眼神中,帶著深深的厭惡,語調冰冷:“事情你辦好了嗎?”
“啊這...魏圭這小子實在冥頑不靈,小的一定再找機會去勸勸。”
劉觀冷笑,勸勸?
彆說你勸不勸的了,那詔獄是你想進就能進去的?
彆說是你,沒有陛下的旨意,本官都見不到人!
人都見不到,你還勸個嘚?
“再說吧,你先回去等消息。”
如今正是用人之際,他不想把事情做得太難看,不然以後還指望誰乾活?
“啊?那您答應我的縣令的事...”
“知道了,知道了”,嫌棄的擺了擺手:“你去找小藺,他會幫你辦。”
“多謝大人,大人對小人恩同再造,小的一定為大人效犬馬之勞!”
“好,你下去吧。”
“是,小的,不,下官告退。”
魏堯喜氣洋洋,帶著滿臉笑容,邁著輕快的腳步離開。
可他剛剛走出門,劉觀招了招手,管事默默站在他身後。
“這個人不能留,你知道該怎麼辦。”
“是,老爺。”
吩咐完管事,劉觀的眉頭越皺越深。
最令他煩心的,不是問不出這三人的口供,而是路確。
孫減震居然能把人看丟了,簡直蠢笨如豬!
看看人家蘇謹的學生,又有本事又有骨氣,再看看自己身邊這些人,簡直一言難儘。
他怎麼就沒有魏圭這樣的學生?
然而他卻沒想過,他曾經也有過一個,隻不過那個學生,被他當做棄子丟掉了...
“告訴李增枝,一定要把守好進京的通道,決不能讓路確進了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