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給朕老實在京城待著吧。”
這一次,朱棣卻是下定了決心,絕不讓蘇謹離京:“我知道靈萱和你的孩子都在漳州,已經派人去接了。”
“什麼!”
蘇謹瞳孔瞬間放大,無形的怒火驟然升起,沉下了臉:“你要乾什麼?”
“乾什麼?你還好意思問朕?”
朱棣比他還生氣:“說好了幫朕十年,這才多久你就打算毀諾,還好意思說朕?”
“朱老四!你是打算將靈萱和我的孩子押為人質嗎!”
“是又怎樣!是你先說話不算的!”
“放屁,老子兩年把十年的活都乾完了,你憑什麼不讓老子走!”
“你才放屁!說好了十年,少一天、少一個時辰、少一息,都不是十年!”
“你混賬!”
“你才是混蛋!”
“我跟你拚了!”
“來呀,誰怕誰,朕還打不過你個秀才?”
聽著屋裡丁玲桄榔的聲音,黃儼嚇得瑟瑟發抖,這是咱一個下人能聽的?
揮手驅散了圍上來的宮人,命令侍衛全部後退百步,任何人不準靠近。
半個時辰後,殿內已經沒有一塊落腳的地方,不是瓷器的碎片,就是撕爛的簾子碎布。
朱棣和蘇謹氣喘籲籲,坐在唯一還能落腳的板凳上,如果僅剩的一塊木板也能稱之為板凳的話。
大眼瞪小眼的兩人,偶然間視線的碰撞,總能激起陣陣火光,繼而互相怒視一眼,哼一聲彆過頭去。
噗嗤。
朱棣忽然笑了:“喂,你說咱倆像不像鬨彆扭的娃娃?”
蘇謹也笑了,但在抬頭的瞬間又板起了臉:“小娃娃鬨彆扭,可不會去綁架他家人。”
“話彆說的這麼難聽嘛。”
朱棣也知道自己這事做的有些過分,但絕不後悔。
如果謹弟能因此留下,哪怕他恨自己一段日子也無所謂。
畢竟自己是出於好意,是舍不得他離開,又沒有什麼惡意。
但在蘇謹眼裡,這件事卻十分嚴重,甚至隱隱間,深恐他的擔憂將照進現實。
“我就問你,錦衣衛能不能撤回來!”
“不能”,朱棣嘻嘻一笑:“現在他們恐怕已經到了杭州,不日進入福建。”
“這事沒緩了?”
看著蘇謹冷冰冰的目光,朱棣也忍不住打了個突。
沒有直接回答蘇謹的問題,朱棣顧左右而言他:“你說吧,怎麼才肯留下來?”
然而蘇謹也不答他,反而問道:“你說吧,怎麼才肯讓我走?”
眼見倆人又要陷入僵局,門外忽然傳來黃儼的唱喏:“皇後娘娘到~~~~~~”
朱棣和蘇謹同時一愣,異口同聲罵道:“那個狗娘養的舌頭這麼長!”
吱扭。
大殿的門被侍衛推開,一道斜陽將昏暗的大殿照亮,映著一道俏麗的身影。
“陛下,叔叔,你們這是在鬨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