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謹的話音才剛剛落下,朱棣就笑著接過話頭:“西洋艦隊欽差正使總兵,將由鄭和擔任,而晉國公將以參謀顧問的身份,一同出行。”
聞言,所有外使張大了嘴巴,臉歘的一下綠了。
娘誒,蘇大魔王要出門了,趕緊關門放...放阿彌陀佛大慈大悲咒啊...
“...艦隊更名授銜大典,將在鬆江備倭衛舉行,歡迎諸位使者共襄盛事。”
楊士奇笑著接過話:“各位不必擔心,蘇部堂這次的身份是外交使者,並非作戰主官。”
“不錯”,蘇謹也笑道:“我這個顧問啊,顧得上就問問,顧不上就算了,哈哈,你們說是吧?”
“哈哈...哈哈...”
陪著蘇謹乾笑幾聲,使者們臉上皆是信了你才有鬼的表情。
什麼叫顧得上就問問,請問蘇大人,怎麼才算顧得上?
是不是咱們一旦不聽大明的話,你立馬就‘顧得上’了?
那你這個問問,怕不是直接指揮大軍打進咱們的王城,拿槍指著國君問問,他要不要聽話吧?
看著使者們不信的眼神,蘇謹覺得自己很冤枉。
我真是去做生意的啊!
隻是順便幫朱老四鏟平一些不好聽的聲音罷了。
諸位,我真的隻想做生意啊,你們要相信我,我是好人。
但不管他們信不信,蘇謹這次的‘顧問參謀’是當定了,由不得也輪不到他們反對。
軍演結束之後,鴻臚寺的使館那叫一個熱鬨。
身為禮部新任部堂大人,楊士奇壓根沒時間回禮部接受屬下的揭見,屁股像是被人綁在了鴻臚寺一般,家都回不去。
這些使者無一不是在探口風、表忠心,順便套他的話。
他們無非是在擔心,大明會不會趁此機會,把以前有仇的國家順手滅了?
彆說不可能,你看看曾經的安南,現在的交趾宣慰司,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還有不大老實的緬甸、暹羅...
在楊士奇的再三保證下,使者們才勉強信了‘隻為邦交,建立友邦貿易商道’的說辭。
他們倒是想不信,可也沒辦法啊,但凡他們有一點辦法,也不至於一點辦法都沒有。
這幾日大明的驛站快忙瘋了,每天都有使臣申用急遞鋪,一封封加急的國書被送往海港,然後用最快的速度回國。
赫本知道等國內的消息回來,恐怕黃花菜都涼了,索性一咬牙,直接用大明的電台發報。
其他國家倒是想學,可惜電報這種玩意是奢侈品,他們國內可沒有。
三日之後,赫本正式向朱棣遞交英國國書。
在和大明談不攏之初,赫本玩的就是一個‘托’字,既不從倭國撤兵,也不說不同意大明的條件。
但現在他已經不敢再拖。
休整之後的東海艦隊,定於十日之後啟程,而這一次的目的地不是耽羅島,而是對馬島。
這次的行軍計劃,大明並未做任何的保密工作,顯然就是為了威懾。
至於威懾的是誰,顯而易見。
朱棣下達的旨意,明文是艦隊代替丘福接管對馬防務,但誰又能知道,會不會一夜之間,由守轉攻,直接沿著福岡衝入倭島?
“貴國願意從倭島撤兵?”
朱棣饒有興致的打量著赫本,後者一臉憔悴的模樣,令他十分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