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威爾斯顯然不這麼想。
拉文的手段還是太溫和了,就像他那個人一樣的懦弱。
非常時期,要用非常的手段才對。
至於威爾斯要做什麼,阿黛爾已經無力去關心。
他們在本地商會的幫助下,很快就找到了一條通往和蘭的商船。
隻不過因為巡警搜捕阿黛爾,導致海禁的緣故,他們隻能從倫敦的另一側碼頭登船。
也就是說,他們在離開明人街後,還要穿過三十英裡的路,才能離開這裡。
“阿黛爾小姐,過了前麵的牌坊,咱們就算離開了明人街的範圍,剩下的路恐怕不好走,你要緊緊跟著我。”
“好的,尹。”
隨著時間越來越接近傍晚,本就昏暗、陰霾的倫敦街道,雨水由細密慢慢轉入急驟。
黑色雨披下的十幾人,在這座陰暗的城市街道快速穿行。
跑過七八英裡的路後,阿黛爾的體力開始漸漸告罄,可她不敢要求隊伍停下。
這些人都是舍了身家性命來救她的,她怎麼能因為自己,而將大家置於險地?
但體力這種東西,不是以人的意誌為轉移的,說沒有,那是真的沒有。
阿黛爾的胸腔似乎要冒出火來,僅存的那點體力也漸漸被榨的一滴都不剩,氣喘籲籲,步履維艱。
“得罪了。”
早就注意到這些的尹直,二話不說將她扛在肩上。
彆看負了一個人,但隨著阿黛爾雙腳離地,錦衣衛們的腳步反而快了幾分。
眼睛直勾勾盯著地麵上,那被雨滴濺起的陣陣漣漪,阿黛爾嘴角噙著苦澀。
同時她也為這些人的體力震驚,原來大明的錦衣衛,身體這麼強的嗎?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想法,尹直一邊跑一邊忍不住謔笑:
“沒辦法,隻有把體格子練好了,被敵人發現的時候才能跑的快點,咱這都是被逼出來的...”
不知不覺間,一行人又跨出了十餘英裡的距離,眼瞅著路程已經過半。
不過尹直可不敢鬆了這口氣,他知道最後的這十餘裡路,才是最危險的地方。
果然,就在他們轉入一道小巷後,前方的雨幕下,有二十幾個同樣身披雨衣的家夥,正靜靜地等在那裡。
“不好,後撤轉進!”
尹直想也沒想,就迅速下令脫身。
這個時候,可不是他們拚命的時候,他的任務是護送阿黛爾離開,而不是殺敵。
可就在他轉身的瞬間,身後的巷子口,也被二十多人死死擋住了來路...
“掩護!”
一行錦衣衛迅速背靠著背,呈圓形陣將阿黛爾護在中心。
尹直暗暗叫苦,看來在離開明人街的時候,他們就被盯上了。
這些人之所以不急著動手,就是在等他們遠離居所,確認沒有援手後,將他們一舉轟殺在此。
既然沒有了退路,尹直反倒沒那麼多顧慮,掰了掰自己的手指,從腰間抽出鋼刀。
“阿黛爾,我們會儘量為你爭取時間,一會你找準機會不要管我們,自己往碼頭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