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道了。”
掛斷和蘇謹的通訊,朱棣的嘴角微微揚起:“配合謹弟圍剿這夥伏兵,狗兒,把那道旗子給朕升起來。”
“遵皇爺旨。”
貼身太監狗兒身手利落的跑到旗杆旁,指揮錦衣衛將一麵寫著‘朱’字的帥旗迅速升起。
隨著旗幟高揚,方才還在一味防守的艦隊,氣勢陡然一變,無形中冒出衝天的殺氣,對著那些陳祖義的伏艦火力全開!
艦隊正中被圍起來的陳興之,看著忽然衝天而起的火箭彈,察覺到有些不妙。
雖然不知道那是蘇謹來援,但也知陳祖義的計劃必定出了變數,而且是朝著自己不利的方向。
“陛下有危————速速隨我救駕!”
呂宋衛的大部將官並不知陳興之叛變,看著彼端衝天而起的戰火,俱都信以為真,立即升旗揚帆準備前去救駕。
陳興之暗中命親信去控製炮位,一旦接近朱棣的戰船就果斷開炮!
十餘艘呂宋衛的戰艦轟然而動,逆著戰場的激流向著寶船快速衝去。
眼中死死盯著數裡外寶船的陳興之,手心裡淌滿汗水。
此一去必死無疑,但他一點都不在乎。
自他陳家老少慘死在朱元璋的刀下,以那莫須有的罪名,死在那一場該死的胡惟庸案中之後,他活著的唯一目的,就是報仇。
朱老賊命好死的早,那我就殺你的兒子報仇!
陳興之不在乎生死,他唯一在乎的,是能否在被朱棣驚覺之前,將其湮沒在這片汪洋之中。
一裡...三百步...二百步...
眼看著已經進入火炮的射程,陳興之二話不說果斷下令:“陛下有難,給我開炮——————開炮——————!”
然而,艙底的火炮卻遲遲沒有發出聲響。
“蠢貨,你們在乾什麼,這可是千載難逢的良機啊!”
這個時候,他的座船距離寶船不過百五十步,他甚至快能看到朱棣帶著譏笑的表情...
咣當!
座艙的門被人一腳踹開,緊接著就是數名呂宋衛小兵打扮的人,拎著他的親信走了出來。
陳興之瞳孔一縮:“你們是什麼人?”
就算再傻,他也清楚眼前這些人絕不是他的手下。
“陳指揮,你的事發了,老老實實束手就擒便好,就彆讓爺們費勁巴拉的動手了吧?”
看著為首之人冷笑的嘴臉,陳興之大驚,繼而大喊指揮那些不知所措,尤蒙在鼓裡的士兵:“有細作,有細作,給我拿下他們!”
“我看誰敢動!”
那‘水手’陡然一聲斷喝,從身上抽出腰牌高高舉起:“大明錦衣衛奉旨辦案,查呂宋衛陳興之謀逆欲反,敢擅動者同罪論處!”
方才還不明所以,本能準備聽令動手的士兵,聞言立即慌了手腳,傻乎乎的看了眼陳興之,又看看錦衣衛,更加不知所措。
“陳指揮,你本事不小,藏得很深啊。”
錦衣衛冷笑著將腰牌遞到陳興之眼前,慢悠悠的晃了一晃:“看清楚了?”
此時陳興之哪還不知道計劃統統都已失敗,長歎一口氣垂下了頭:
“此事乃我一人所為,他們都是被我蒙蔽的,上使拿我一人即可,不用為難他們。”
“你倒是義氣”,錦衣衛冷笑搖頭:“敢持炮對著陛下,這就是誅九族的大罪,你說了可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