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謹攔住馬三,似笑非笑的看向蒲祥芝:“蒲老,你怎麼說?”
蒲祥芝把蘇謹拉到一邊:“賢侄,我肯定是不能懷疑你的,可英國人氣勢洶洶而來非要搜,這惹急眼了也不好,
既然咱心裡無私,不如就讓他們看看,也好絕了他們的心思?”
蘇謹眼底滿是嘲弄:“那就..讓他們瞅瞅?”
“嗯,瞅瞅也好,省的冤枉咱們。”
“成,那就瞅瞅。”
蘇謹謔笑拉著馬三退開一步,對著達米安擺出一個請的手勢:“這位先生,請隨意。”
達米安也不理他,命令士兵看緊了屋子外的人,伸手一揮,十幾個士兵就衝了進去。
可這屋子再大,也不過就那麼點地方,那麼大一個電台不可能看不見。
十來分鐘以後,士兵出來彙報:“長官,沒有任何發現!”
達米安麵無表情:“有沒有可能被藏在暗格之類的地方,上次那該死的密諜就是這麼做的,我打掉他滿嘴的牙都不肯說。”
一聽這話,蘇謹的臉色忽然陰了下來:“既然這位先生懷疑,那也好辦,來人!”
馬三陰著臉向前一步:“在!”
“給我把這房子全拆了,讓這位先生看一下,有沒有暗格藏著這個什麼狗屁電台!”
“彆啊,彆啊!”
一聽這話蒲祥芝先毛了。
這屋子可是他花重金打造的,你說拆就拆啊,真是崽賣爺田不心疼!
“達米安先生,你看這屋子方方正正,四周也很空曠,哪有什麼能藏暗格的地方?”
中院的房屋基本沿用何君時的布局,大部都是單層平樓,蘇謹的公房也是一樣,四周並無合適地方藏匿。
如果非要說有能藏東西的地方,也隻能是地下暗格。
達米安微微一笑,不置可否,明人點燃一根線香舉著進了屋。
他手裡拿著線香,沿著屋子每一處地板細細走過,可飄起來的青煙卻沒有絲毫晃動的痕跡。
“嗯,這裡應該沒有,去其他地方看看。”
軍情處的士兵如狼似虎,尤其蒲氏雖算希伯來人,但畢竟其膚色和明人無異,壓根得不到這些白皮的尊重。
彆說是前院被翻得一片狼藉,就連蒲家的後院都遭了殃,女眷被嚇得四處亂跑,就連蒲奉英的病榻都有人上去翻了半天,差點沒把蒲祥芝氣死!
“達米安先生,你太過分了!”
饒是蒲祥芝養氣功夫深,也被氣的破了防:“我們是大英眾議院的人,你理應尊重我們,而不是把我們當做難民和犯人!”
“抱歉。”
達米安微微一笑,顯然沒把他當回事,隻是疑惑為什麼找不到一絲可疑痕跡。
唯一的電台壓根沒有開過機的樣子,絕不像剛剛使用過。
但他為了以防萬一,還是決定暫時扣押:“這個電台我要帶回去檢查,沒有問題會通知你去軍情局領回。”
“你————!”
這個時候,蘇謹說過的那番話,終於在蒲祥芝眼前具象化了。
沒有話語權,你有再多的錢,在人家眼裡一樣啥也不是,永遠得不到應有的尊重。
反倒是蘇謹笑眯眯的目送達米安離開,看不出喜怒。
“老爺,這小子跟咱們玩還嫩著點。”
“不急,這才剛剛開始,老子還沒玩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