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幕下,明軍射出的子彈由點成線,由線成網,交織成一道道紅色的彈網,瘋狂收割生命。
在明軍衝上來的第一時間,笆簍想也沒想就打算縱馬逃跑。
隻可惜,在他即將逃出彈網的瞬間,就被來自兩翼的彈幕分割撕裂,猶如敗革般墜下馬腹。
“分割包圍,喊話投降。”
眼見戰局進入尾聲,陳懋立即命令收縮火力,要拿活口。
一炷香的時分過後,除了負隅頑抗的數十騎兵外,其餘帖木兒人無不翻身下馬,抱頭蹲在地上等待受降。
有幾個倒黴家夥深怕下馬慢了,被明軍持槍射殺,索性直接從馬上跳了下來。
卻沒想到剛剛落地,就被身後受驚的戰馬一腳踢飛,噴著血張開了雙臂,現場表演了一出超人貼地飛行...
早已閉目待死的把禿孛羅,瞠目結舌的看著眼前一幕,不敢置信自己又活了下來。
等他明白是明軍的援軍到了,絕望變作欣喜,衝著陳懋本部奔去。
“陳將軍,是你!”
眼見又是陳懋救了自己,激動的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唉...,安樂王,末將還是晚來了一步,可惜了這麼多好兒郎。”
聞言,把禿孛羅更是自慚形穢。
帶出來四千騎兵,被奧斯曼和帖木兒這麼一埋伏,直接損傷過半。
雖然具體的戰損還沒有統計出來,但估摸著能戰的騎兵,已經不足兩千。
就這,還沒算來不及統計的受損戰馬。
“安樂王,報仇之事從長計議,先隨末將回去吧,我是自己出來的,這次回去...唉!”
把禿孛羅一怔,心底更是升起無數暖意和慚愧。
陳懋的話雖然沒有明說,但違抗軍令私自出兵是什麼罪名,他心裡有數。
“陳將軍,我回去一定向魏國公稟明情況,要殺要剮,讓他衝我來!”
“再說吧”,苦笑一聲,陳懋不置可否。
說話的功夫,戰場已經打掃完畢,各百戶紛紛回來稟報:
“稟將軍,敵軍業已全殲,沒有發現逃脫痕跡!”
“將軍,奧斯曼炮兵陣地打掃完畢,隻剩幾個殘兵,都被咱們綁了!”
“將軍,經初步審問,奧斯曼炮兵連長恰爾盧已被擊斃!”
“將軍,帖木兒千戶笆簍也被當場格殺!”
“知道了”,陳懋繼續下令:“清理戰場痕跡,立即撤退。”
“喏!”
半個時辰後,把禿孛羅簡單埋葬了戰死的族人,帶著剩下的騎兵跟著陳懋往唐麓嶺大營方向撤退。
陳懋還好心的讓手下士兵讓出車鬥,用來安置瓦剌傷兵,把禿孛羅更是感激不儘。
至於讓出位置的士兵換乘戰馬也沒什麼,畢竟他們之前就是騎兵。
看著明軍士兵絲毫不亞於自己的馬術,瓦剌人終於明白這麼多年,他們打不過明軍的原因到底在哪裡。
幾日之後,當這支疲憊之師回到唐麓嶺大營,卻見徐輝祖正臉色陰沉的站在營外。
“來人,把陳懋給本帥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