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讓這些佛郎機人老實了,蘇謹才能安心離開。
至於讓這些佛郎機人團滅,蘇謹想都沒想過。
將來這些黑哥們很可能要從這個碼頭撤離,與其換一支不熟悉的部隊來,不如讓這些家夥暫時守在這裡。
知根知底的笨蛋,揍起來多舒服?
溯洋而上,蘇謹所乘的商船很快越過布雷斯特港,重新進入英吉利海峽,直抵倫敦。
看著慢慢出現在眼底,那彌漫著陰霾的倫敦港口,恍如隔世。
沒想到自己來英國救個人,卻莫名其妙的變成了英國貴族?
朱棣要是知道這個消息,會不會擔心的睡不著,生怕自己叛變?
不過想想也不可能。
不說彆的,國公和男爵的身份,蘇謹還是掂量過來的。
胡思亂想間,船隊緩緩靠岸。
甲板的橋板剛剛搭上碼頭,蘇謹就看到蒲祥芝笑嗬嗬的拄著拐,早早的候在那裡。
“賢侄!”
“老爺子!”
一老一少兩隻狐狸,客氣的拱手相望,眼含熱淚,好像親父子一般親熱。
馬三忍不住嘀咕:“老爺這演技,不去瀟湘館當個角也太可惜了。”
偷偷給了他一腳,蘇謹瞪了他一眼,旋即迎著蒲祥芝下了船:“怎敢勞煩蒲老在此等候?折煞晚輩了!”
“應當的,應當的。”
蒲祥芝笑嗬嗬的擺擺手,旋即老淚縱橫,衝著蘇謹遙遙下拜:“賢侄果乃信人,老朽沒看錯人,蒲家幸甚!蒲氏幸甚!”
蘇謹裝作驚訝,受了他這一拜後才假作醒悟,慢慢將他扶了起來:“蒲老這是何苦?”
“賢侄旅途勞頓,先請移步會館,咱們給你備了接風宴。”
“好,蒲老請!”
“賢侄,不,會長請!”
“哈哈哈哈,同去,同去!”
蘇謹哈哈一笑,攜著蒲祥芝的手提步往碼頭外的馬車走去,身後蒲家各商號的掌櫃、管事,呼啦啦的排成圍城一圈,眾星捧月般的圍著二人離開。
如今的‘福公子’可不僅僅是他們蒲氏的會長,更是大英即將被王親自授勳的男爵,身後的蒲家人無不雀躍。
終於,終於他們蒲家走出一個可以左右英國政權的人物,讓他們能發出自己的聲音。
甚至有人已經在暗暗做著美夢,也許過不了多久,蒲家就能和金伯格先生平起平坐。
不,不是也許!那些該死的、傲慢的希伯來人,遲早有有看他們臉色的一天。
雖然對外他們宣稱自己也是希伯來人,但蒲家人心裡清楚,他們不是什麼希伯來人,就是蒲家人。
而在福公子的帶領下,他們堅信將來蒲家總有將所有人踩在腳下的那一天。
回到會館,蘇謹沒工夫去飲宴,而是把各家的掌櫃、東家召集起來,過問鋼廠的事。
“賢侄”,說起鋼廠,蒲祥芝就有些心痛:
“放著便宜的農奴不用,為啥浪費那麼些銀子,去雇那些白佬做事?你不知道,這些家夥傲慢的很,很不服管。”
“不服管?那就直接讓他滾蛋,有銀子還怕招不到人?”
“這些倒是小事”,蒲祥芝老臉直抽抽,一臉的肉疼:“就是這花錢和流水一樣,也不知啥時候能見著回頭錢?”
“放心”,蘇謹嗤笑一聲:“我把話放在這,不出一個月,就能看到第一筆回頭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