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蘇謹授勳的同時,徐輝祖部的日子也愈發艱難。
對他來說,最大的困難並非來自敵人,而是這該死的天氣。
瓦剌駐軍堡位於鄂畢河的中上遊,而前世這個地方大大有名,叫做西伯利亞。
而有一種能凍死人的寒風,叫做西伯利亞寒流。
就在陳懋殲滅那支坦克連歸營後不久,這該死的、能將人和牲畜活活凍斃的寒流,沒打任何招呼就侵襲而下。
要不是這次出征幾乎全麵換裝,就憑這一股寒流,明軍就什麼都不用打了,直接向南撤兵吧。
好在蘇謹這次給大軍準備好的,全部是禦寒帳篷,外麵還圍了厚厚一圈皮氈,倒不至於凍死人。
但在這樣的極端天氣下,想要出兵作戰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哪怕不需要戰馬,可摩托裡的柴油,甚至不需要過夜,隻要不在發動狀態,僅僅半個時辰就會上凍。
再加上無處不在的暗冰和一夜之間覆蓋草原,深可埋膝的積雪,讓明軍寸步難行。
包括林煜在內的參謀、將領,都在勸徐輝祖暫時休整,等來年開春後再與敵軍決戰。
客觀的作戰條件就擺在這裡,徐輝祖也不得不承認屬下說的有道理。
可他還是有些不甘心。
他們在休整,他們在整備,敵軍同樣也在整備。
如果不在這場大雪徹底封凍這片土地的時候,獲得足以壓製的戰果,等到來年開春,他們麵臨的將是一群齜著獠牙的餓狼。
“此事容後再議。”
徐輝祖沒有直接下決定,而是想要聽聽某人的意見。
數萬裡外的大洋某島,蘇謹收到了徐輝祖的電報。
他沒有急著拆看,而是饒有興致的走出商會大門外,掃了一眼那蜂鳴作響的信號車。
達米安無語的看著他,將手套摘了下來,對著蘇謹彎腰行禮:“男爵先生,早上好。”
“嗯,早上好,辛苦了。”
蘇謹嘻嘻一笑,轉身又回了商會。
這是他最近養成的惡趣味,反正達米安這老小子一直盯著他,那就好好惡心惡心他。
蘇謹如今是大英男爵,哪怕實權不多,達米安見到後也必須行禮。
來吧寶貝,給爺嗑一個,這就是蘇謹每天早起的日常...
接受完達米安的行禮,蘇謹忍不住有些可惜:“辮子朝看見上官沒事就愛磕頭的習慣,咋沒在這傳開?可惜,可惜。”
搖著頭回到自己的公房,蘇謹這才拆開徐輝祖的電報,眉頭微皺。
“老徐這是不甘心啊,不過也對,等天氣好了,保不齊英國佬的飛機也到位了,一準得挨炸,先下手也沒什麼不對。”
“老爺”,馬三無所謂的笑道:“敢起飛?他就不怕咱的防空炮?”
蘇謹翻個白眼:“你是不知道西伯利亞有多大,老子得安多少門防空炮,才能堵住所有漏洞?”
說著忍不住搖頭:“還是火力不足啊,要是老子有幾萬門自行高射火炮,還怕你的破飛機?”
“倉庫、倉庫、倉庫,你咋不給我開個機場出來啊,非得我喊你爸爸不成?”
這倉庫的尿性蘇謹算是琢磨透了,要麼努力發展民生,要麼對敵大勝,不然哪怕他早晚請安喊爸爸也沒用。
不然以蘇謹的剛烈性子,一準每天起床先給它磕一個...
“有了!”
蘇謹忽然眼前一亮,想起前世刷過的鬥音和看過的劇情。
“用這招,一準能行!”
“等等!”
旋即又搖了搖頭:“這玩意承載量不行,拉點物資還行,重炮怎麼拉?沒重炮那不成了去旅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