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非常感謝你的仗義援手。”
僅僅不到一炷香的時間,金伯格的臉色早非方才蠟黃中帶著蒼白。
此刻他臉上的蠟黃已經開始漸漸隱去,泛著幾抹紅暈。
“不用客氣”,蘇謹笑笑:“說起來咱們都是一族人,之前雖然有些小誤會,但先生生病我又豈能坐視不理?”
小誤會?
金伯格暗哼一聲,忍不住默默吐槽。
我的寶貝兒子死在你手上都隻能算小誤會,那什麼是大誤會?豈不是要我金伯格全家死光光?
但他請蘇謹回來,可不是為了指責什麼,或者和他鬥氣的。
“福...”
金伯格的臉色忽然有些扭捏:“你也說了,咱們本是一族,都是偉大的希伯來人,
可是現在我們遇到了困境,必須團結起來,如今我們遇到了困境,希望你能伸出援手。”
“什麼?”
蘇謹裝作聽不懂,帶著疑惑看向他。
金伯格咬咬牙,知道這件事他必須拿出態度低下頭:“煉鋼廠!”
“煉鋼廠?”
蘇謹繼續裝傻:“威爾斯王不是給您批了土地和資質嗎?”
“福”,金伯格見蘇謹還在裝傻,隻好開門見山:“明人有句話,叫做打開天窗說亮話,我也不隱瞞什麼了。”
歎口氣,老金一臉頹敗:“我承認我輸了,福,從今天開始,我承認蒲家今後將和我們是一樣的地位。”
“嗬。”
蘇謹忽然想起一句話——從實力的角度出發。
今天的金伯格不是真的認輸,隻不過是暫時敗了一籌,不得不低頭。
一旦將來他們露出疲態和破綻,這個疲憊的老人會立即化作餓狼,撲上來撕咬他每一寸皮膚。
再說了,什麼叫平等的角度和一樣的地位?
這次又是從那個角度出發的?
“先生,您到底想說什麼?”
“好,我就直說了。”
金伯格眼睛死死盯著蘇謹:“我需要技術,先進的煉鋼技術。”
“哦?您什麼意思?”
“福,現在我們的煉鋼廠采用的煉鋼技術,遠遠低於蒲氏的鋼廠,王不願意給我們訂單。”
“所以呢?你想白嫖?”
金伯格不明白‘白嫖’是什麼意思,但也早有準備:“我願意付出籌碼,購買你的技術,隻要你點頭,開個價吧。”
“先生,您是不是對新式煉鋼技術有什麼誤解?你知道掌握這個技術,能從王那裡換來多少東西?這可不是僅僅金錢能比較的。”
“福,告訴我,你到底想要什麼?”
金伯格眼神愈發淩厲,似乎早已洞悉蘇謹的內心:
“我想你非常清楚,把我逼死對你沒有任何好處,我們是盟友,不是敵人,憑你一個人可吃不下英國這麼大的市場,更何況還有遠東,還有非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