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朱棣沒這個本事,是他的心野了,壓根沒那份精力去處置。
有了蘇謹的橫空出世,朱棣這一世可不僅僅滿足於北征瓦剌,媲美李二天可汗的名頭就能滿足。
他要的,是普天之主。
“寇可往,吾亦可往...寇可往,吾亦可往...”
將杯中酒一口飲儘,朱棣的眉頭卻深深皺起,泛著諸多不滿:
“說的倒是好聽,如今你都跑到寇老巢去了,可老子又能何往?這金碧輝煌的大監獄!”
聽著朱棣不滿的低吼,狗兒嚇得戰戰兢兢,出去也不是,不出去也不是。
“臣,紀綱求見!”
“進來吧。”
隨著一陣寒風吹過,滿目風霜的紀綱緩緩入殿,單膝跪地:“陛下,徐大將軍有電文傳回。”
“取來。”
除了盯著蘇謹的動向,朱棣最關心的就是漠北戰場。
隻可惜那裡天氣極寒,實在不是人待的地方,除了接觸戰取得一些戰果外,大雪封路之後,再無存進。
不過朱棣是知兵之人,絕不會發出催促大軍決戰,致使敗北的這種倒黴玩意兒旨意。
疑兵不用,用兵不疑這種淺顯的,道理,他還是清楚的。
“允恭要冒險出兵?”
看著電文,朱棣眉頭皺起,旋即閉上了眼,腦海中立即浮現出漠北的地形。
在他眼中,那不是一道道沒有生命的線條,而是層巒疊嶂的山巒,冰雪封天的泥濘,透寒徹骨的湖泊。
“允恭此策雖然冒險,卻又必須主動出擊,實乃無奈之策啊...”
朱棣歎息著睜開眼,心裡清楚若是不拔掉那顆釘子,開春之後漠北大軍就隻能被動挨打。
想到這裡朱棣就忍不住憤憤:“不是說在研究了嗎!你個混賬不好好待在家裡給老子弄飛機,搞坦克,跑出去救什麼人?難道我錦衣衛都是吃乾飯的嗎!”
聽到陛下發怒,紀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陛下這話裡話外透著的意思,不就是嫌他們錦衣衛無能,嫌他紀綱無能,才讓晉國公冒險出海嗎?
不過顯然朱棣沒有拿紀綱撒氣的興趣,恐怕心裡也清楚,他這個謹弟不是因為信不過錦衣衛,而是壓根不想在朝裡待著。
隨著他手中政權逐步穩定,朱棣心裡很清楚,距離蘇謹離開他身邊的日子,已經進入了倒計時...
“陛下,太子殿下來了。”
“讓他進來吧。”
自打朱棣回京,朱高熾的身子肉眼可見的瘦了下來。
一方麵是朱棣不停的敲打,嗯,這個敲打是字麵意思,棍子敲,藤條打,完美繼承了老朱的教育理念。
另一方麵是蘇謹留下的科學飲食,增加蛋白攝入而減少碳水、油膩,讓他的體重得以控製。
最重要的,是禁欲。
這裡的禁欲不是讓他當太監,而是減少房事的次數與頻次,尤其是不許他如前段日子那般荒淫,那是找死呢。
其實朱大胖是最被低估的一個皇帝,要是他能多活幾年,明朝不至於那麼快傾落。
“兒臣拜見父皇。”
“嗯”,朱棣懶洋洋的開口:“在武英殿都議了些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