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循聲望去,看到光著腳丫往這裡飛奔的朱允熥,愣了一下,旋即露出喜色,趕緊抬手把身邊士兵的槍口壓下:
“都放下,都放下,是吳王殿下!”
朱高燧到了這裡沒幾天,就和朱允熥出去迎蘇謹了,這的人認識他的不多,更何況第一次來這裡的蘇謹。
看著對麵放下了戒備,蘇謹隨意的擺擺手。
馬三幾人這才將袖口裡手槍的扳機鬆開,另一隻手心裡的手榴彈拉環合上,以及隨時準備揚沙飛踹的腳丫,也慢慢從沙堆裡挪了出來。
遠處沙灘下臥倒著的李源,小心的將保險緩緩拉上,不過眼睛仍死死盯著狙擊鏡。
“吳王殿下,您終於回來啦!”
士兵頭子可不知道自己剛剛才從鬼門關裡出來,忙著給朱允熥行禮:“不知是吳王,臣有罪!”
“得了,裝什麼大尾巴狼,還是喊師叔就行。”
“師叔?”
蘇謹一愣:“什麼師叔?”
朱允熥笑眯眯的看著他,卻沒急著回答,而是衝著那士兵揚揚下巴:“你瞅瞅這位是誰?”
那士兵一愣,疑惑的看向蘇謹,沒多久,嘴巴驚訝的越張越大,快能塞進去兩隻鵝蛋: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是師公!沒錯,你是師公!”
旋即二話不說納頭便拜:“徒孫見過師公!”
蘇謹:???
“姐夫,你忘了,當初來西大陸的時候,你不是給我調了幾百個徒孫嗎?他就是其中一個。”
“哦~~~~~~~~~!”
這事過去好久了,蘇謹這才想起,確實有這麼件事。
當初定下來西大陸定居、建研究所的人選,除朱允熥外就是自己三個親傳弟子,徐孟恕、許遇生和李俊。
而他們來西大陸的時候,還帶了幾百個人手,大部分都是泉州書院的學生。
後來許遇生回京探母,直接被朱棣‘扣下’來幫他造軍艦,現在留在這裡的親傳弟子隻剩徐孟恕和李俊兩人。
眼前這個家夥,卻是許遇生來了這裡之後收的徒弟。
嚴格來說,泉州書院的學子隻能算學生,而他則屬於蘇謹的嫡係徒孫,能進族譜的那種。
“好,很好”,蘇謹笑眯眯的把他扶起來:“你叫什麼名字啊?”
士兵聞言又拜:“徒孫趙孟良,見過師公!”
“起來吧,不用多禮。”
蘇謹手勁兒極大,被他扶住的趙孟良隻覺得手腕似乎被鐵箍住一般,再也拜不下去。
“你不在所裡做研究,怎麼跑海灘巡邏來了?”
聞言,趙孟良忍不住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
還是朱允熥明白他們的尿性,翻個白眼解釋道:“姐夫你不知道,這些家夥都在研究所裡被憋瘋了,巡邏對他們來說就是放風。”
蘇謹哈哈一笑不以為意,旋即笑著看向趙孟良:“那你帶師公去研究所參觀一下?”
“好,師公請!”
說完便歡天喜地的在前麵帶路,直奔距離沙灘十幾公裡外的研究所。
坐在軍車上,看著沿途時不時出現的崗哨、暗哨和巡邏隊,蘇謹暗暗點頭。
不管這些人來自哪裡,但已經隱隱將大明軍士的標簽刻在了骨子裡,透著那麼一股子威風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