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蘇謹被溫柔炮彈洗禮的時候,漠北戰場上的老徐也在被炮彈洗禮。
不過他收到的這份洗禮,可不僅僅腰疼那麼簡單,隨時可能會丟掉性命。
“徐帥,前鋒營遭英軍戰機轟炸,陣地保不住了!”
“讓張二狗子帶人往後撤,那個陣地本就是試探火力用的,沒必要拿命去填!”
“徐帥,謙河下遊、鄂畢河下遊均發現英艦蹤跡,還有大量的登陸艦!”
“不用管他們,放他們下來,守住金山口兩翼高地即可,告訴弟兄們注意避炮和空襲,英國佬的火力有點猛,咱不觸那黴頭!”
“徐帥,山口北麵發現大量坦克集群和步坦協同部隊,正向西北陣地迂回!”
“讓跑陣往後拉,那玩意仰攻不行,彆急著和他放對,拉近了距離再打!”
“徐帥,東北角也發現敵情....”
圍繞著阿爾泰山北麓的金山口陣地,漠北戰場好像一夜之間就進入了決戰。
隻是明軍一方的態勢似乎不大有利,完全就是被奧斯曼、帖木兒和英軍圍著打。
西北、正麵、東北,各個陣地都在遭受炮擊和空襲,處處都是爆炸的痕跡,
就連山林裡也遍布敵軍的偷襲部隊,讓徐輝祖疲於應對,苦不堪言。
化凍之前明軍明明還占據著優勢,可隨著開春第一戰的失利,整個局勢卻快速倒向對大明不利的一麵。
朝中此時早已吵成一片,沸反盈天。
李仕魯已經告老歸鄉,代左都禦史的人選,不是由下麵言官擢升,而是由工部調任而來的胡廙(yi)。
胡廙原本是工部給事中,調任都察院實職是右僉都禦史,卻不知怎的,被朱棣點中代管都察院。
他是永樂元年入的太學,當時的太學還沒有被新學取代,算是傳統的科道官。
徐輝祖漠北失利,以胡廙為首的言官紛紛開始上奏,彈劾徐輝祖。
“臣聞兵法有雲:知己知彼,方百戰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勝一負;不知彼不知己,每戰必殆。
魏國公素以驍勇自詡,然臨陣輕敵,調度失當,致王師於漠北受挫,疆場蒙羞,臣誠惶誠恐,謹具疏彈劾!”
“臣俱言,賊眾雖寡,然剽悍善走,若憑險固守,待其氣衰而擊之,可一戰而定。
然魏國公強令全線出擊,反為賊所乘,損兵折將過半,被困於金山口,此大罪也!”
“自魏國公掌兵以來,漠北瓦剌堡壘、駐軍堡相繼失守,百姓流離失所,國威受損!
敵寇乘勝長驅,揚言破漠北以窺中樞,朝野震動!此皆魏國公輕敵寡謀,師老無功所致!
其罪當與通敵叛國同罪,臣泣求陛下褫奪魏國公之爵,撫恤兵士百姓,召回徐輝祖,另擇賢能替其帥!”
“臣附議!”
“臣附議!”
遠方是漠北失利,眼前是群臣鼓噪,然而朱棣卻反常的沒有暴怒,隻是冷冷看著胡廙:“胡卿的意思呢?”
胡廙麵無表情上前一步:“臣接任都察院未久,本不應妄加虛言,然漠北失利關乎國運,臣不能孤善其身,不得不言。”
頓了頓,他繼續道:“魏國公雖曾立下不世之功,然功固要賞,罰亦要分明,如今戰場連連失利,諸位同僚所言陛下也應納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