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杠!
郭戈銘想讓郭戈頌回來繼位並不容易,他不可能一下子就把孫玉河給替換掉,如果讓這兩人就簡單的走個免職、任職程序,那很可能整個財務部門就把郭戈頌給架空了。
畢竟是自己的親舅舅,郭戈銘借著正月十五,眾人都習慣性他來他家團圓的時候,跟孫玉河閉起門來,聊了半個晚上。
既然心意已決,郭戈銘開場就同孫玉河挑明“二舅,把你財總的職務從通達讓出來把。”
孫玉河自然是不同意的“戈銘,你要明白我在通達這些年,給通達做了多少貢獻。你作為領導者,更應該知道財務在一個企業裡的重量占比,我知道你把戈頌弄回來是想讓他接替我,可是我得提醒你,我不是小看這丫頭,戈頌在你們科技企業可當財總,但是在實體的生產製造企業,她還真沒有這個金剛鑽,攔不住這個瓷器活。”
“二舅,她有沒有這個金剛鑽,能不能攔住這個瓷器活,都這些都不用你費心,她不行,我自然會找到比她更行的,但是你在行,你在我這也不行。”
“郭戈銘你什麼意思,我可是你親舅舅,你就這麼不信任我?”
“二舅,我不是不信任你,是太過於信任你,所以必須做出這個選擇。”
“嗬嗬,你爸爸都不敢動我,你小子現在想動我,郭戈銘你動我可以,也簡單,但是整個財務部門我能讓他馬上癱瘓。”
郭戈銘笑笑,前麵鋪墊了那麼多,好像最終等的就是這一句“所以二舅,我必須要換了你,那個位置,誰坐都可以,除了你。”
孫玉河一聽這話,馬上意識到自己一時衝動,進了這小子的套了。
郭戈銘沒給他找補的機會,繼續道“二舅,你們既然找我回來當這個家,做這個主,那我對通達是有上市計劃的。既然要上市,那通達在條條款款上,就都必須規範。我可能會把一個並不會以企業大局為重,可能在某個觸動了利益的關鍵時刻,就讓通達整個財務係統癱瘓的人擔任企業的cfo嗎?這是,每個腦子正常的管理者都不能承受的風險吧,當然,腦子不太正常的早晚也會有腦子靈光的時候。”
孫玉河逞一時口快,將一步臭棋走出去,讓郭戈銘拿住三寸,確實被動到極點“戈銘,你不是一回來就想把公司所有的長輩們都清除掉吧?”
“嗬嗬,二舅,你這說的是什麼話。通達的江山你們陪著我爸一起打下來的,我爸都沒來杯酒釋兵權那一套,而且是不停的重用自家人,我一個晚輩自然不會那麼魯莽。
比如我二舅媽身為公司的董事會秘書儘職儘責,能力突出,辦事得力,全心全力為董事會服務,將董事會工作經營的井井有條。這樣的人,我是絕對不會動的。
二舅,而且你是更加明白的,一個企業想上市,股東們對高層的關係也是很看重的,你和舅媽都是公司高管,這就不太合適,我現在做的,不過就是在企業改革的過程中,把我認為合適的人,放在我認為合適的位置上。而不是還把我爸認為合適的人,放在我爸認為合適的位置上,我這麼做應該沒什麼錯吧,二舅?”
見這事根本沒有回旋餘地,孫玉河借坡下驢,為自己做另一種打算“那戈銘董事長覺得我在什麼位置上合適?”
“特聘的財務顧問。”郭戈銘說。
“顧問?”
“對,個人願意辭掉通達cfo職務,然後以特彆顧問的身份,協助戈頌將整個財務部門接管起來。”郭戈銘說。
“她接起來以後呢?卸磨殺驢嗎?”
“二舅,你想不想自己弄個會計師事務所?如果想做,我相信你手裡的啟動資金一定是足的,剩下不足的部分,我可以出資入股。以你在行業地位和漢江的人脈,你想創業做點什麼,應該是一呼百應的事吧,到時候,通達就是你的第一大客戶,我們每年扔在其他會計師事務所的錢,以後就可以不流外人田了,這樣即能保住我舅媽的崗位,你又能有一番更大的作為,這不是比在通達當一個需要聽從我號令的cfo,更適合二舅你的出路與未來嗎?”
郭戈銘說完,孫玉河心動了,他真的覺得心跳都跟著加速了。
他何嘗沒有過這個出來單乾的想法,但是人的惰性和過於依賴的路徑,讓他永遠無法下定決心出走。
現在即是形式所逼,又是一個最好的契機原來他要走,那是對通達的一種拋棄,在創業初期他很難得到通達的庇護。但是現在他走,是賣了郭戈銘一個人情,郭戈銘直接讓通達集團站在了他的身後為他兜底。
真是叔挪死人挪活,孫玉河在進來跟郭戈銘談話時,甚至都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沒想到談到最後,他這個外甥竟然是這麼為他打算的,而且是步步為營的打算。
現在通達有難,如果他從集團cfo的位置上被除了他主動請辭之外的任何理由被罷免,那都影響他的業界聲譽。
而就算他是主動請辭,那也會有人在後麵議論雲雲。
但是他若在這中間用一個特邀顧問過度,不但會堵住所有想妄議者的嘴,對他的職業操守和在行業的影響力來講,絕對是一個加分項。而他交班交的越快,自己的項目就能越早的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