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杠!
鄺野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隻知道,他從來沒見過郭戈銘這麼麵容憔悴一臉頹廢過。
明明早上出門時還好好的,隻是見個王群,竟然會跟見丟了魂一樣。
鄺野望望四季文創大廈,然後對照郭戈銘的表情大膽猜測“王群死了?”
郭戈銘站起身,拉開車門“死了,都他媽的死了。”
氣壓太低,鄺野在車上大氣都不敢喘,車裡也沒有廣播,隻有郭戈銘死灰一樣的臉。
鄺野最不會處理就是這樣的事,郭戈銘也沒說目的地,以往的經驗就是最好的經驗,按照經驗,他就還得給郭戈銘往老丘烤魚那裡拉。
“回家取東西送我去機場。”郭戈銘突然說。
“好的三哥。”鄺野說完一腳油門給郭戈銘送到他現在住的房子,並幫著這魂不守舍的哥哥收拾完行李。
來到機場,鄺野看郭戈銘依然神情恍惚,有些擔心他自己坐飛機出狀況,乾脆自己也買張機票,準備送佛送到西。
飛機起飛後,受到氣流影響頻頻發生晃動,郭戈銘跟著晃一會,突然問鄺野“如果這飛機就這麼墜毀,在死之前,你會不會後悔送我?”
鄺野本來就暈機嚴重,現在被晃的跟要死了也沒啥兩樣,臉色比郭戈銘剛才還灰白。
“小野你可彆嚇我,我跟你說著玩的,怎麼老暈機呀你。”注意到鄺野臉色不好的郭戈銘忙關切地問。
“沒事三哥,人生苦短,生來就是往死裡奔,能跟你死一起挺好的,我不後悔。”鄺野說。
“呸呸呸,我這破嘴,瞎說什麼呀我。”
“三哥,你今天怎麼了,跟我說說,我真的好難受,你快說點傷心的讓我開心開心。”
郭戈銘聽完乾脆豁出去了“王群要追你嫂子,他光當乾爹不夠,還要給我兒子當真爹。”
“……這個……”鄺野聽完著實笑不出來,這個消息太悲傷了。
下了飛機,郭戈銘讓司機先把鄺野送到楓樟酒店休息,然後才跟司機一起回到通達公司。
在通達,郭戈銘一直覺得寂寞。
郭戈銘是個不太喜歡往心裡藏事的人,原來他身邊信得過的人多,心裡有什麼都喜歡找人嘮嘮,嘮完也就過去了。
現在回到漢江,來到通達,除了段逐一和王超,他身邊再一個完全信的人都沒有。於是他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裡繼續放任自己的頹廢。
離婚又失去一個兄弟,這對誰來說,都得好好消化消化。戈銘總也是人,也一樣不能接受這種,沉痛的,雙重打擊。
同是四季係的公司,郭戈銘潑王群一身咖啡的事,很快就傳到季明銳的耳朵裡。本以為他在帝都,打電話關機,打鄺野電話也關機,季明銳就猜想這兩人可能是已經坐飛機返漢江。
郭戈銘沒頹一會,季明銳的電話就打進來“你倆怎麼回事,現在你倆鬨掰的消息在公司裡傳的沸沸揚揚,好在處理及時,這要是傳出去,全都得過來看四季集團的笑話。”
“沒事,手抖。”郭戈銘說。
“戈銘,到底怎麼了,好好的怎麼突然說翻臉就翻臉?你倆太不讓我省心了。”季明銳道。
郭戈銘一聽季明銳這質問的語氣,心裡不爽極了“怎麼了,你問他,你問他,你就去問他,我這麼不要臉的人,都說不出來那麼不要臉的話。”
“他什麼都不說。”
“是啊,沒法說,咋說。所以二哥你彆問,我也說不出口,丟人,太他媽丟人。”
“跟高露有關嗎?”季明銳問。
“嗬嗬,你還挺會猜,你早就發現了吧,所以你上次提醒我。”
“你們離婚跟他有關係嗎?”季明銳又問。如果這個答案是肯定的,那季明銳就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倆人的關係了。
“這誰知道呢,現在見我倆一離婚,人家可是牟足勁要給我兒子當親爹。”
“戈銘,你倆既然離婚了,那就度量大一些吧。”
“嗬嗬,我度量大一些,這是解決問題的關鍵是嗎?好啊,好,二哥啊,既然你這麼想,那我從此就得跟你們四季係的人全劃清界限了。”郭戈銘說。
“戈銘,你彆站在氣頭上說氣話,理智點。”
“我他媽的又不是機器人,前腳跟心愛的女人離婚,後腳自己最好的兄弟就要把他嫂子娶回家給我當弟妹,季明銳你讓我理智,我理你大爺。”
郭戈銘氣鼓鼓地掛掉電話,他覺得這世界太他媽的操蛋了。
向江朝作為集團副總,翹班翹的比鄺野翹課還溜。
郭戈銘正在腦袋一團漿糊的時候,向江朝將腦袋探到郭戈銘的辦公室門口“恭喜我家戈銘恢複單身,走啊,帶你浪去。”
郭戈銘看看時間,馬上到下班點,於是站起身,帶著一股子狠勁的把脫下來的西裝往肩膀上一甩“走。”
向江朝自己開車來的,郭戈銘一上車他就對郭戈銘說道“你的事小野跟我說了,那孩子性子冷,不會安慰人也不會替人解悶,還得我帶你去耍個夠。”
“老了,早過跟你們一起耍的年紀了。”郭戈銘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