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魚謙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這裡是s市的行政區域,你有什麼資格審問一名人民警察?我看,你的身份更加可疑!”
“你要真是s市的刑警,就該知道這裡不歸你們管了。”老龍冷笑一聲
“不錯,你們今早是從二隊那裡接過了案子,不過這裡離煉油廠還遠著呢,我來這裡也不行嗎?”
雙方一輪試探,老龍故意露出口風,試探魚謙。魚謙也接過了這個特殊的“口令”,暗示了自己確實是警隊高層的同時,也反手拋出了問題。
“你的警號是多少?”老龍突然開口問道
“xxxxxx”魚謙準確的報出了警官證上的數字。
老龍扯過通訊器低聲嘀咕了一陣,便又端著槍和魚謙互相大眼瞪著小眼,陷入了尷尬的沉默。魚謙知道對方在核實信息,也不著急,靜靜的等待著。
不一會兒,老龍身上的戰術屏亮了起來,他打開屏幕又對著魚謙比照了一番,問了幾個十分私人的問題。魚謙不由得驚訝於對方調查速度之快,嘴上不停,幾個問題對答如流。
“抱歉魚警官,形勢惡劣,不得不多加小心。冒犯之處還請您見諒。”老龍放下槍,將證件遞還給了魚謙,客氣的說道“任務在身,不便透露身份,如果您對我們有什麼疑問,還請您和您的上級核實,我不能回答任何問題。”
雖然魚謙通過了老龍的測試,但是內心深處老龍還是不放心。嘴上雖然客氣,這邊已經悄悄移動腳步隔在了魚謙和煉油廠之間
“另外,我也查了,這邊也不是您一隊的轄區。不管您半夜孤身來此所為何事,還請您立刻離開,不要讓我們為難。”
魚謙明白,無論如何,今晚隻能到此為止了。再賴下去也沒什麼意義了,對方不開口詢問自己來此所謂何事,就是根本不想和自己有任何的溝通。況且這事真鬨大了,怎麼看都是自己理虧。這邊魚謙也不猶豫,點了點頭拾起丟在地上的警用套裝頭也不會的離開了。
直到魚謙發動汽車沿著國道離開,他才感到暗處一直盯著自己的那兩道視線消失不見了。魚謙雖然離開軍營多年,但也能看出來今晚這名軍人絕對不是普通的士兵。今夜也不能說是一無所獲,雖然潛入計劃失敗了,卻也揭開了專案組厚重麵紗的一角,同時煉油廠的異常也證實了自己的推斷沒有錯。
抬手看了看表,已經是後半夜了。昨晚蹲點了一天,今天白天也沒好好休息一下,縱是鐵打的漢子也架不住這麼折騰。魚謙打算好好睡一覺,明天白天還要審閱柏天清拍下的監控錄像,為此不得不好好養養精神。
且不說魚謙打道回府,這邊老龍遠遠的吊在魚謙身後,看著他上車走了之後,也翻湧出無數的念頭。
對於魚謙深夜跑到這裡來的目標,毫無疑問就是衝著煉油廠。隻是老龍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刑警隊會盯上這裡?煉油廠一沒有發生命案,二沒有什麼流言。唯一和刑警隊產生關聯的就是,吳沁源那邊以專案組的名義封鎖了這裡。
這麼看來,魚謙的行為就很耐人尋味了。老龍剛才之所以如此迅速的拿到了魚謙的檔案資料,是因為前幾天部裡恰好調查了魚謙的生平,而調查的起因則是因為在交接馬雯案的現場,部裡發現了魚謙身為神示者的身份。
從調查結果來看,魚謙似乎還沒有意識到自己是神示者這一事實,張昌旭想招攬魚謙的意圖也被吳沁源否決了。可從今晚的情況來看,隻怕魚謙沒有檔案上那麼簡單。老龍合上了顯示屏決定一會兒就將問題彙報上去。
…
魚謙這一覺直睡到中午方才醒過來。
躺下之前尚不覺得,等真睡過去了,積累起來的疲勞如泄洪之水,瞬間將他的意識淹沒進去。魚謙本來十分信賴自己的生物鐘,沒有定鬨鐘的習慣。不成想這次直接睡死了過去,等再睜開雙眼,依然是晌午了。
捏了捏酸痛的肩膀,魚謙費力的從床上爬了起來。這幾天超負荷的運轉讓他十分疲敝,輕輕一動渾身關節哢哢的亂響。
簡單的洗漱了一下,魚謙從搭在椅子上的外套中掏出了手機,按亮屏幕一連串的未接電話和信息蹦了出來。昨晚他為了不影響自己的潛入,把電話靜音了。
魚謙翻了翻發現,除了老梅和劉局的電話,其餘的全是柏天清的消息。老梅打不通便發了一條微信說劉局找他,而劉正明嘛,魚謙閉著眼睛也能猜到無非就是昨晚的事。
想了想魚謙決定先撥給唯一一個看起來應該是正事的柏天清,這小子這麼急著找自己肯定是昨晚出了什麼問題,才單放他一晚就這樣,魚謙哀歎一聲現在的小年輕怎麼都這麼靠不住。
衝了一杯芝麻糊,魚謙端著杯子按下了撥號鍵。
“魚叔!您跑哪去了!”幾乎就在電話接通的那一刹那,柏天清便接起了電話,讓魚謙不禁懷疑柏天清正在對麵抱著手機盯著呢,自己如果再晚一步搞不好柏天清已經打進來了。
“我還能去哪,在家唄。”魚謙灌了一口芝麻糊含含糊糊的說道
“魚叔你昨晚乾啥去了啊!劉局找你都找瘋了,滿樓跑著喊今天非要把你的衣服扒了。”柏天清急急忙忙的說道
“你告訴他我製服就在我辦公室裡放著呢,他要是願意提前讓我退休,我還謝謝他呢。”魚謙滿不在乎的說道,他知道劉正明這是演戲呢,真要想把他攆出警隊才不可能這麼到處喊“拿退休嚇唬誰呢,他不讓我穿這身,我還不想穿了呢。”
“話說你急急忙忙給我打了那麼多電話,就為說這事?”
“哦,正事忘了說了。”柏天清一拍腦門,趕緊說道
“魚叔!昨晚孟宅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