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也好,還是什麼孟偉也好,我實在不知道您在說些什麼。”老普隨意的岔開了話題,伸手一指“我今天來這裡,是為了帶她走的。”
魚謙的視線順著老普的手指看下來,目光鎖定了咳著血沫的孟浮笙,臉色大變伸出唯一一支能動的胳膊圈住了孟浮笙
“你到底是誰?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老普並未說話,伸出蒼白枯瘦的大手,就像掰開慕斯蛋糕一般輕鬆的扯開了扭曲的金屬車門,將孟浮笙從魚謙懷裡拽了出來。見識到了老普那比擬金屬台鉗的恐怖力量,魚謙唯恐傷到了孟浮笙,最終沒有去和老普做無謂的拉扯爭搶。
將孟浮笙從魚謙懷裡拉出來後,老普將她平放在腿上伸手抹去其嘴角的血沫。漆黑的鏡片擋住了他的視線,但是魚謙仍能感覺從老普上散發出來的強烈占有。駕駛萊斯萊斯的女司機不知何時已經默默的來到了老普旁,伸手無聲的抱起孟浮笙走向車中。
看著孟浮笙被抱走,老普扭頭看向了魚謙,伸手就像揉搓麵團一樣又將扯開的金屬車門捏到了一起
“那麼魚警官,我們有緣再見了。”
“你站住!瑤瑤,瑤瑤究竟是怎麼死的!你知道的吧?你一定知道的吧?回答我!你這個混蛋,回答我!”魚謙聲嘶力竭的喊道,狂怒的聲音在淩晨的夜空中刺破寂靜的黑暗,遠遠的傳了出去。
“魚警官,您如果再不想辦法,您的朋友就要死了。”老普直起,對著魚謙輕輕一笑,露出一嘴慘白如骨骸的整齊牙齒
…
“怎麼辦?支援什麼時候能到?”蘇筱羽盯著遠方公路上發生的一切,低聲詢問道。
剛剛小新駕車已經到達了附近,察覺到前放劇烈的異常波動不敢輕舉妄動,隻得暫時保持距離通過觀察設備監視前方的況。
“一道a級波動,一道b級波動,還有一道不明。”小新蹙緊了眉毛說道“我畢竟不是擅長遠程牽製的類型,實在沒法貿然動手。”
“a級波動應該是‘騎士’無疑了,那個b級會不會就是那晚和騎士見麵的降臨派?”蘇筱羽小聲說道
“有可能,光是‘騎士’自己我就不是對手。”小新無奈的說道“可是要說等待支援,部裡現在又拿不出什麼像樣的支援,土狼大隊的人都在煉油廠那裡,不會真的要軍方出馬吧?”
“總之我們不能冒險,來之前張專…張總指揮不是說如果發生衝突優先撤退,收集報優先嗎。”蘇筱羽也不讚同小新前去冒險
“現在已經不是那麼簡單了,從那夥綁匪出現局勢就根本不受控製了。再說我看這場綁架也有問題,人質似乎還配合?”小新摩挲著下巴說道“不管怎麼說,現在已經把普通人卷進來了,我們不能貿然撤退,如何支援讓上麵頭疼去吧,我們要把能做的做好。”
二人早就把況上報上去了,但是誠如小新所說,現在s市實在擠不出什麼力量前來支援了。此刻張昌旭和吳沁源也在指揮室中急得團團轉,除了指示小新注意隱蔽密切追蹤,也想不出彆的可靠的安排了。
此刻除了老普,魚謙,小新這三隊人馬,還有一個人正駕車向這邊瘋趕,正是負責後方支援的柏天清。得益於魚謙淘換來的軍用通訊設備,儘管整台車都被摔了一個七零八落,可是從孟浮笙手中摔落的通訊器還穩穩的卡在扭曲變形的控製台裡發揮著它的功能,將魚謙和老普的對話一句不差的傳到了柏天清耳中。
“魚叔他們出事了!”
柏天清陷入深深的自責中,在他眼中魚謙計劃的很完美,隻是他根本就跟不上計劃的流程。如果自己駕駛技術過關說不定就能早些和魚謙他們接上頭。就算不能及時轉移孟浮笙也能大大減輕遲海鋒的壓力。
往事一樁樁的在柏天清的腦海中閃過,自從和魚謙搭檔以來,幾乎就沒有出過什麼像樣的力。之前終於瞎貓碰上死耗子推理出了一道線索,最終還是要靠魚謙去爬焚屍爐,自己在一旁嚇的瑟瑟發抖。
現在又因為自己的無能害的大家落到這般田地!柏天清隻覺得一股股血直衝頂門,痛苦和焦躁的緒化作兩條毒蛇噬咬著他的心,燃燒著他的理智。
魚謙完全沒有察覺到柏天清已經通過了通訊器猜出了這邊的況,他業已被仇恨奪去了理智。他終歸還是忘了柏天清隻是一個剛剛走出象牙塔的大孩子,還是一個未經曆過社會反複洗禮的血青年。不過即便他意識到了,恐怕也很難阻止接下來一切的發生了。
正在遠方埋伏觀察著的小新突然察覺到了雷達上的變化,驚訝的睜大了雙眼。
“新哥,有人來了!”一直盯著各個儀器的蘇筱羽比他先一步察覺到了變化,調轉望遠鏡看向後方“不是部裡的支援!好像是普通人!也許是山坡上那個給綁匪下指示的人!”
二人還沒來的及看清柏天清的車,駕駛著魚謙座駕的柏天清嘶吼著從二人停靠的地方飛馳而過。這是柏天清生平第一次超速駕駛,雙手狠狠的握著方向盤,右腳幾乎要把油門踏碎,還好這段國道十分平直,否則以他的駕駛技術八成早就翻車了。
柏天清沿著遲海鋒剛剛駛過的路線向前一路狂飆,帶起飛卷的紊亂氣流。魚謙的車隻是普通的彆克商務轎車,本就不是為高速行駛打造的,加之柏天清並不精擅駕車,端是開的驚險至極。
然而血上腦的柏天清絲毫無心去關注這些了,隻一味的向前飛奔,他既沒有考慮自己到了之後能做什麼,也沒有想到向劉局或者是父親求助,就像一頭被激怒失去理智的幼獸,由著激昂的血催動著悶頭向前。
當他飆近魚謙所在的時候,正是普羅米修斯捏死了車門,起要離開之時。轟鳴的發動機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柏天清視野中隻剩下穿著黑色大衣佇立場中的普羅米修斯。
沒有半分猶豫,柏天清踩著一直沒有鬆開的油門一頭撞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