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們聊了些什麼?”
“就是一些工作上的事。”魚謙搪塞著說道
“我猜,你今天去指揮部,張專員告訴你要小心任源濫殺無辜吧?”
“你怎麼知道?”魚謙驚訝的問道“我沒見到張專員,是吳老告訴我的。”
“都一樣,關於那個男人的本性,也就你不知道了。”薑梓文無奈的說道“之前沒有機會和你好好聊聊,再說如果上麵不發話的話我也不方便說什麼。”
說著,薑梓文一撩因為熬夜寫報告而顯得淩亂的紫發,淡淡的說道
“魚叔,有些事我想你還是早點想明白比較好。你可能覺得任源看起來和普通人並沒有什麼差彆,可實際上並非那麼簡單。”
“嗯,吳老是這麼和我說的。他說任源有很嚴重的暴力傾向,在執行任務的時候經常會失控。”
“吳老說的就這些?”薑梓文疑惑地問道
“他還說,之前的四任龍牧死的都很蹊蹺,而他這麼做的原因,部裡則有一些不好的猜測。”魚謙想了想,還是說了出來
“吳老這麼和你說,也有他的考量。那麼魚叔,你想聽聽那些不好的猜測是什麼嗎?”
“吳老倒是隱晦的提了一些…”魚謙沉吟片刻說道“我覺得他是想告訴我,任源是為了擴大事態才這麼做的。”
今早魚謙之所以會那麼生氣,便是震驚於隱藏在這之後的含義任源很有可能是一個為了自己某些目的不擇手段的瘋子。如果現在這些降臨派是十年前的餘孽,不排除是任源當初故意放縱的結果,那麼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任源也可能是女兒瑤瑤身死的幕後推手之一…
薑梓文索性合上了筆記本,抓著小巧蹂胰將纖細的小腿蜷到沙發上來,滿臉肅容的說道
“接下來我說的,隻是對災部內部流傳的一些流言,我就這麼一說,你就這麼一聽。你也不用放在心裡好嗎?”
魚謙無聲的點點頭。
“關於異人的獨立現實,這些年來部裡一直沒有停下研究的腳步。絕大多是獨立現實都是基於異人強烈的願望造成的。而關於偽神之軀則有很多不同的看法,其中一個看法認為,這可能並不是基於他的願望,而是一個詛咒,是他欺騙異源的懲罰。”
“懲罰?”
“是的,異人中也存在著,獨立現實遠遠背離主觀期望的現象。畢竟人類和異源是沒法相互理解的,更沒法控製異源。與異源接觸過程中,如果抱有強烈的不想被彆人傷害的願望,甚至有可能換來一個除自己外所有人都死亡的現實。”
“我明白,因此接觸異源是絕對不被允許的。”
“可是任源的情況和這個也不同,具體為什麼我並不知道。但是可以確定的是,因為永生,所以任源無比的向往著死亡。”薑梓文莊重的說道
“因為死對他來說,已經成為了一種奢望嗎…”魚謙忍不住自言自語出聲
“我沒有無限的生命來揮霍,所以我並不了解。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就像每日三餐都隻能吃世界上最甜的甜食,結果就是一輩子無法理解甜是什麼感覺,苦可能更會成為渴望的味道。”薑梓文順口做了一個十分少女化的比喻“當漫長的生命看不到儘頭,那麼生出終結的願望也不算離奇吧。”
“…”
“所以當苦求自己的終結而不得時,長年累月下來,產生了對死亡極度病態的渴望和崇拜也是有可能的。”
“這是傳言?”
“至少他本人,宣稱永生是對他的一種詛咒。”薑梓文壓低聲音說道“所以部裡認為,偽神之軀極有可能在某些行動中都有所保留,並且有刻意放縱對手發展勢力的意圖。甚至有種說法,他曾故意設計陷構共同行動的異人,令其徹底墮墜,再與其廝殺從而借此終結自己的生命。”
“有證據嗎?”
“那名和他共同行動的異人確實神墮了,但是沒有關鍵性的證據。因為兩名可能是見證者的龍牧都死了。”
“這就是他第一任龍牧的意外死亡事件吧?”魚謙沉聲說道“原來今早吳老想說的是這個意思…”
“這隻是纏繞在任源身上無數謎團的冰山一角。”薑梓文緩緩說道“我說這個,並不是想要你把任源想成什麼樣。隻是我想,魚叔,我們應該謹記自己的職責,十年前的‘電阻行動’,為什麼最後會發生那麼大的意外,偏偏唯一存活的任源又沒有當時的記憶?不管這次究竟是不是當年降臨派的餘孽,我們都要儘全力阻止這種不確定的結果再次發生。”
“我明白了。”
“總之,我們都要加油吧。”
看著斂容肅穆的薑梓文,魚謙意外的覺得這個看起來嬌蠻的少女有些順眼了起來。如果把那頭亂糟糟的紫發染回黑色,換上一身白紗長裙,配上精致小巧的五官。毫無疑問,會是一個看上去十分可愛文靜的花季少女。魚謙回想起這兩天相處的細節,忍不住問道
“你似乎很懼怕任源?”
“我想但凡在對災部待過幾年的人,都沒法坦然麵對他,這已經成了一個詛咒了。我是做好了犧牲的心理準備了,偽神之軀第一任活下來的搭檔,我可不敢奢望自己能拿下這個名頭。”薑梓文苦笑著說道
聽聞此語魚謙大奇
“那你為什麼還要答應做他的搭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