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察覺到任源是打算徹底撕破臉了,言談之間已經是不打算給他們留下緩和的餘地了。嚴炎率先撇下了麵具開口說道
“給你留了顏麵,你不要,那好。你不是要以異人的身份聊聊嗎?那我就直說了,我們憑什麼要給你們對災部賣命?”
“哦?說實話了?”
“我說的不對嗎?你們要怎麼和降臨派打,那是你們的事。你以為我們會像你一樣,衝著對災部搖尾乞憐,低首媚行?你願意去做狗那是你的選擇,和我們沒有關係。”嚴炎霸氣的說道
“吼吼,說的好。”任源不由地鼓起掌來“怎麼,你們吃的穿的,住的用的,難道不都是對災部給你們的?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這點道理都不懂嗎?”
“哼!那是我們應得的。”嚴炎不屑的說道“那是因為我們不想給社會添麻煩,同意限製自身的自由,向對災部妥協。我們現在享受的一切,都是我們付出的犧牲換來的。否則我們鬨將起來,我倒要看看誰的損失更大!”
“如果你們敢鬨,異人監獄就是你們的歸宿,我也不介意親手把你們都宰了。”任源輕蔑的說道
“好大的口氣,真當我們是紙糊泥捏的不成?”嚴炎冷冷的說道“實話告訴你,之所以我們沒有和降臨派聯手,不是因為怕了對災部和你這條狗。隻是因為我們念在對災部處事還算得上公允,因此願意配合你們罷了。真要是惹惱了我們,到時候大家麵皮上須都不好看!”
“不過是首鼠兩端兩頭下注的行為,你到有臉說。”任源哂笑道“你們不過是發現降臨派成不了氣候,因此不敢在他們身上賭上全部籌碼罷了。在這邊又想降臨派鬨大點,到時候好坐收漁翁之利,我說的不對嗎?”
“憑你怎麼說,我們的中立地位和生活保障,那是部裡早就劃分好了的。就算你拿到了特級權限又怎麼樣?難道還能強拉我們上戰場不成!我們不會去幫助降臨派,這就是我們的底線,也是我們的誠意,明白了就打開大門放我們出去。不然真的鬨大了,隻怕劉空總鎮守也保不住你。”
“真是奇了怪了,劉空那小子到底做了什麼,為什麼總有人覺得他在保我?”任源失聲笑道“你們的底線?一群不自量力的蠢貨。你們究竟知不知道為什麼,部裡會允許沒加入梟龍大隊的異人存在?”
“說到底,你們隻是部裡的實驗品。隻不過是探究異人可不可能安分守己的,存在於社會上的實驗罷了。一群小白鼠,還得意洋洋的向實驗者揮爪露牙,你們真是有夠蠢的。你們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想什麼?我不管降臨派向你們許諾了什麼,我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們,膽敢挾武自重,隻有死路一條!”
“你今天就是非要逼我們放棄中立立場,倒向對災部嗎?”錦雲接過話頭眯縫著眼問道
“不錯。”
“請問這是部裡的意思,還是你的獨斷專行?”
“部裡的高層腦子進了水,竟然認為要給異人人權。研究出梟龍大隊和軟禁異人這麼兩個辦法。”任源傲然說道“可是現在看來,兩種辦法都是扯淡。騎士叛變了,你們也在心懷鬼胎。與其等你們搞出時段,不如現在就讓我替部裡糾正這個錯誤。”
“那麼就是你的獨斷專行了?”錦雲微微一笑“我有些話想和您聊聊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表態站在哪一方就好了,不用說那些廢話。”任源直接頂了回去
“錦雲副會長,你難道還想和這種狂徒談判不成。”嚴炎見任源態度如此惡劣也動了真火
錦雲笑了笑也不生氣,娓娓說道“任先生,你號稱偽神之軀活了許久,想必見識遠比我一個婦人廣博。異人如今的處境,想來也不用我多說,你可見緣何投身對災部的異人連活過十年的都少有,可那些降臨派的異人活的卻格外悠長?”
“什麼原因,你難道不知道?”任源不住聲的冷笑
“既然您也知道,那您也一定能理解我們的苦衷了。”錦雲柔聲說道“越是拒絕異源,越會導致自身的獨立現實崩潰,想要活的更久就隻能漸漸認同獨立現實。”
“也就是說,你們要徹底墮落下去嘍?”
“至少,我們不想頻繁的動用能力,導致失衡。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我們呢?我們同是異人,我們之間難道不該更親近一些嗎?”
任源閉眼思索片刻,錦雲以為有轉圜的機會了,剛想繼續勸說,不料他輕笑出聲道“很好,我就知道是這個結果。”
彎腰提起身旁的金屬箱橫到膝頭,屈指彈開,裡麵躺著五根長短不一寒光淩冽的劍刃。任源啟出利刃不緊不慢的組裝起來。
“見鬼!他瘋了!”嚴炎想起關於偽神之軀的種種傳聞,頓時大感不妙,大喝一聲。眾人身形閃動眨眼間排好隊形。嚴炎與錦雲身旁的壯漢站在最前,兩旁是冷麵少年和正裝男子。四人一列將錦雲和金鳳護在後方,雌雄莫辨的青年和神經質的女子守住後方翼護著側麵。
“織!你還在愣著乾嘛!快過來!”錦雲扭頭,看向還穩穩坐在角落中的少女,急聲催促
少女抬起沒有一絲表情的臉龐,看向一觸即發的戰團,仍是用那毫無感情的聲線開口說道
“要我出手嗎?”
眾人未及反應過來織在問誰,此時任源執起手中恰好拚完的長劍,屈指一彈,微笑著說道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