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鋒,前麵的那個巷子,深處就是。”稻荷躲在高處,提醒著下方的同伴“我馬上請示冥靈大人接下來的指令。”
而下方被叫作血鋒的男子腳步一頓,就勢貼到了畔的牆壁上一動不動,等待著來自冥靈的下一步指示。
血鋒和普通的異人,或者說神選者不同。他並不是通過瑣羅亞斯德教派血祭儀式的產物,而是典型的學院派製造手法的傑作。他從頭到腳,渾上下都經過了繁複精密的改造,已經是一個半機械半人類的怪物。
因為上參有太多的機械構造,掀開他上的鬥篷,就能看到他散發著金屬光澤的無機物軀體。這也導致他雖然高隻有不到一百七十公分,體重卻十分驚人。這非人類的改造不單單停留在體的強化上,也體現在對大腦的改造。這場泯滅人的實驗,使他成為了一個隻知殺戮的殘忍劊子手。
這樣一副凝結了學院派精髓的作品,自然是出自美杜莎之手。這導致自他加入七罪部隊之後,就被冥靈排擠和厭惡。好在他已經沒有多少思考能力的大腦,已經體會不到過於細膩的感,接受名令服從命令,就是他唯一會做和能做的事了。
而冥靈之所以讓已經失卻自信任的稻荷和血鋒,來為這場針對美杜莎的行動打頭陣,既是對二人的一個考驗,也是存著就算爆發衝突也不心疼的想法。對於美杜莎的實力他還是有幾分忌憚的。而隻要找到了美杜莎,那麼網織什麼樣的罪名就是他冥靈說了算了,這兩人真敢臨陣倒戈,更方便他將更多的罪名栽到美杜莎的頭上,排除異己一網打儘。
簡而言之,當端坐在路燈上的夜梟占卜出美杜莎的位置時,一切就已經注定了,接下來冥靈隻要找到美杜莎,就真正將軍了。
不過對於一手造成這番局麵的美杜莎來說,卻並非如此。七罪部隊的到來並不是結束,而是一切的開始,接下來就該輪到自己上場表演了。
…
扶著望遠鏡東看西看的魚謙,突然推了推畔大嚼零食的任源,低聲問道
“我記得你說,異人的獨立現實如果不體現在外表,刻意收斂自異常的話,是不會被偏折探測器發現的吧?”
“對呀,怎麼了?”
“降臨派是有某種,徹底遮蔽自存在感的手段吧?”
“好像是這樣。”
“但是他們並不是一定要用這種手段來行動吧?”
“你想說什麼呀。”任源停下咀嚼,好奇的問道
“那這樣的話,我想,我可能看到對方了。”魚謙扶著望遠鏡,指了指下方。
“哪裡哪裡?”任源忙端起自己的望遠鏡,順著魚謙指著的方向看去,出現在視野中的是一名帶著遮陽帽的女子。她穿著淡青色的長裙,姿態曼妙的走在小區中,搭配纖濃有度的惹火材,讓人不浮想聯翩。雖然看不到麵容,但是通過其撩人的姿,能夠想象這是一名如何顛倒眾生的尤物。
“可以啊老魚,眼睛毒啊。”任源讚歎道“極品美女啊,看看這,這股,這腰條。可惜看不清臉,不過就算是車禍現場關著燈我都能接受。”
“你在扯什麼亂七八糟的。”魚謙黑著臉說道“這女人八成是降臨派的人。”
“你什麼時候學會看這個了?”
“這小區我住了七八年了,從沒見過這麼正點的妞。”魚謙盯著女子說道“而且,我怎麼看,怎麼覺得她不對勁。她去的方向,分明是我家那棟樓!”
“哦?有點意思。”任源饒有興致的看著“正麵硬上嗎?這我還真沒想到,我還想見識一下她們的隱匿手段多麼高超呢。”
“怎麼辦?現在動手嗎?”魚謙焦急的問道
“急什麼,魚塘的魚多著呢,還沒到起鉤的時候。”任源笑著說道“放了這麼長的線,怎能見到一條魚就收鉤了,況且漁夫說不定,不止我們呢。”
美杜莎絲毫不在意自己是否已經暴露在對方的視野中,不如說她的目的就是引起布局者的注意。她就這麼光明正大的走進了單元樓,坐著電梯直上魚謙家所在的樓層。
仿佛有所感應一般,織猛然抬頭看向緊閉的門扉。探手將手槍插入後股,起扶住了腰間的長刀扼守在了入戶玄關處,時間仿佛發生了淡淡的扭曲,無數雜亂的畫麵掠過織的腦海。
她深吸一口氣,沉聲對慌張的秋鯉沫說道
“回你的房間,鎖好門。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