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最終在血鋒的後停下了腳步,先拔出了插在他背部的劍刃,又細致的敲碎頭邊的岩壁,將他從中拔了出來。眼前恢複光明之後,血鋒扭頭看向來著,想要確認這要陪自己走完最後一程的人是誰。
泛著血紅光澤的義眼聚焦到來著的麵龐上,微微帶著些許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他翻動自己不太靈光的腦袋思索片刻,半機械化的醜臉上露出人化的驚異神色
“您是…”
“噓!”來著豎起手指示意血鋒噤聲,,臉上掛著意味深長的笑容“既然認出來了,就不必說出來了。”
“您怎麼…我是說…您不是?”血鋒可憐的小腦袋並不支持他去思考太複雜的事,眼前的男人無論如何,都不該出現在這個地方。
“可憐的孩子,你看看你,告訴我孩子,是誰把你傷成這樣的?”
“偽…偽…偽神…之軀…”
“傷害你的人,光明神會給他懲罰的,我的孩子。不必心懷憤懣,當審判之降臨,光明神會懲戒一切的惡,彰顯一切的善。”
“您…來這…是…”
“我是來拯救你的孩子,神明的光芒會照亮每一處暗的地方,光明神不會拋棄任何一個信仰他的子民的。”來人輕撫血鋒的頭頂,臉上掛著慈祥的笑容。
“我什…麼都不…會告…訴你的。”血鋒猶豫片刻,磕磕絆絆的說道。他很清楚美杜莎一定是希望自己死在這裡的,因為隻有死人才不會亂說話。可就在這一刻,當活下去的希望真的擺在自己麵前時,血鋒退縮了。他從被製造出來那一刻起,平生第一次生出了違背自己創造者意願的緒。
“你不需要告訴我什麼,但是,你需要活下去。我說的對嗎?”
“你要…我…作甚…麼…”
“我需要你做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不想要活下去呢?”來人滿臉的風輕雲淡,看著血鋒自信滿滿的
說道“不要求諸他人,遵循你內心中,最真實的想法,你現在想要什麼呢?”
來人的話語如洪鐘大呂在血鋒心頭回,在被困岩壁這段時間內,求生的和決死的意誌就在他腦海中瘋狂的搏殺。直到生的希望真的展現在他麵前時,那根服從命令的弦便悄然之間繃斷了。
“我…想…活…下…去…”
地毯式搜索的結果,並沒有超出魚謙的預料。不管是那個突然出現在秋鯉沫房間,說話帶著機械音的男子,還是之後出現在樓頂上的三名神秘鬥篷人,都消失得乾乾淨淨。
並不是說搜索的一方不儘心儘力,而是這場搜尋根本就是一場盲人遊戲。表麵上看是荷槍實彈的土狼大隊隊員,去尋找四名特征明顯的怪人,實際上能夠發現對方存在的隻有筋疲力竭的魚謙,和孤軍奮戰的小新一人而已。充其量,在加上在自己懷中瑟瑟發抖的秋鯉沫。
而對方隻要避開小新,那麼就能輕鬆的逃脫出去。魚謙已經將任源的說法彙報給了對災部,在聽到這種遮蔽手段極有可能出自隱士之手時,他能很明顯的感覺到通訊器的另一邊,張昌旭掩飾不住的失望。
最終,這場看似聲勢浩大的搜尋,隻落得個草草收尾的下場。
遲遲聯係不上任源,魚謙也不知道下一步究竟該怎麼辦,他不確定現在將秋鯉沫交給張昌旭正不正確。考慮到自己家已經暴露在降臨派的眼中,最終在小新的護送下,魚謙還是帶著少年回到了六號彆墅。
領著少年走進了客廳,便看見了焦急的等在沙發上的薑梓文
“今天到底是怎麼了?”薑梓文一見魚謙進屋,便焦急的出聲問道“你們搞什麼啊?也不招呼我一聲?還合起夥來騙我?”
這時魚謙才想起,上午二人接了織的通知出去,轉手任源便騙薑梓文,隻是孟偉找了幾個混混前來擾,把她瞞了過去。估計自己告訴梓文遭受降臨派襲擊時,小姑娘已經被嚇傻了。
“不是,事有變,我也沒想到…”魚謙看著薑梓文嘩啦啦流下的眼淚,頓時有些編不下去了“抱歉,隱瞞了你很多事,之後我會慢慢給你解釋的。”
“我不用你們給我解釋,隻是下次不要再等到一切都搞砸了,才想起我來。”薑梓文胡亂的摸了兩把眼淚,故作強硬的說道。
作為派駐給任源和魚謙二人的專屬通訊員,她能夠被動了解到的報十分有限。沒有任源和魚謙的需要,她基本上就是邊緣人,張昌旭也不會主動的聯絡她。這就導致當今天下午接入指揮係統後,爆炸,失蹤,斷聯,魚謙墜樓等無數紛雜的信息一股腦地衝進了她的耳中。並沒有怎麼接觸過一線工作的薑梓文頓時被嚇丟了半條魂。
等到織渾纏著滲血的繃帶,被抬回六號彆墅的時候,薑梓文甚至不敢去想象魚謙現在怎麼樣了。等終於看到他全須全尾的站在自己麵前,再也忍不住滿腔的擔憂和委屈,眼淚不爭氣的流了出來。
“我這不是好好的嗎。”魚謙勉強扯出一個微笑安慰道“至於任源,他又沒啥好擔心的。”
“你彆笑了,你笑起來還沒哭好看。”薑梓文癟癟嘴,梗著脖子吐槽到
“好好好,我不笑了。”魚謙一扯後的少年“這是秋鯉沫,今晚就先讓他睡任源房間吧。等任源回來再商量怎麼安頓他。”
“這個孩子…”薑梓文上下細細打量了一番
“就是孟偉的小三?”